他的冷静和担当稳住了局面,可叶箐兰看着他忙碌的身影,心里却像被刀割——他明明对她冷漠至极,却愿意为观美承担这么多;他明明误会她推他下山,却在她最狼狈时伸出援手。这种矛盾的温柔,比直白的拒绝更让她难受。
就在救护车赶到时,傅君澜的手机响了,是慕安然打来的。他走到海边接电话,叶箐兰远远看着,只见他对着电话那头说了几句,脸色渐渐沉了下来,挂了电话后,他转身看向她,眼神又恢复了之前的冰冷:“处理完这里的事,我会让人拟好观美拆除的补偿协议。”
叶箐兰的心瞬间沉到谷底——原来,他的帮忙只是出于责任,不是因为她,更不是因为那些过往的记忆。她望着傅君澜决绝的背影,又看向救护车远去的方向,突然不知道,自己拼尽全力保住观美,到底是为了爷爷的心血,还是为了那一点点不切实际的、想挽回他的奢望。
而她没看到,傅君澜转身时,指尖攥紧了手机,屏幕上还停留在慕安然发来的消息:“君澜,我在婚纱店等你,可店员说,你根本没去公司开会——你是不是去观美了?”
叶箐兰蹲在海边的礁石上,指尖无意识地划着湿润的沙粒,刚才傅君澜挂电话时的冰冷眼神,还在脑海里反复闪现。海风卷着咸腥味吹过来,把她的头发吹得乱蓬蓬的,可她连抬手整理的力气都没有——心里翻来覆去只有一个念头:傅君澜白月光就那么香吗?
她想起慕安然穿着婚纱的模样,想起傅君澜为了赴慕安然的约,哪怕失忆时跟她在观美过过苦日子,醒了也能毫不犹豫地转身;想起刚才他为观美稳住局面时的温柔,可一接到慕安然的电话,就能立刻变回那个冷漠的傅总。原来她拼死守护的观美,在他眼里不过是偶尔驻足的地方,而慕安然所在的世界,才是他真正想回去的港湾。
远处传来脚步声,叶箐兰以为是傅君澜,慌忙抹掉眼泪,却看见是弟弟叶琰拿着件外套走来:“姐,风大,穿上吧。傅总已经走了,说让徐子辰来处理后续的事。”叶琰顿了顿,又小声补充,“我刚才看见傅总上车前,给慕小姐发了条消息,好像说……要陪她重新选婚纱。”
叶箐兰接过外套,指尖触到冰凉的布料,心里更冷了。她望着傅君澜车子消失的方向,海浪一遍遍拍打着礁石,像是在嘲笑她的自作多情。是啊,白月光哪能不香呢?毕竟那是他记忆里完美的存在,而她叶箐兰,不过是他失忆时一场意外的插曲,是他清醒后想尽快抹去的“麻烦”罢了。
可为什么,他又要在她快要放弃的时候,给她一点希望呢?是可怜她,还是觉得欠了观美?叶箐兰想不明白,只觉得眼眶又热了起来,这次却没再掉眼泪——或许,从他记起慕安然的那一刻起,她就该明白,有些人和事,再怎么争,也争不过“白月光”这三个字。
SENWELL的办公区灯火通明时,已是深夜。叶箐兰趴在堆满碎纸的办公桌上,指尖沾着胶水,正一点点拼凑被她不小心打翻咖啡弄湿的手写文件——那是傅君澜亲自整理的SENWELL海外扩张方案,每页都有他密密麻麻的批注,如今却碎成了几十片。
“还差最后几处衔接。”徐子辰递来一杯热牛奶,看着她熬红的眼睛,忍不住叹气,“其实你可以跟傅总说一声,他不是不通情理的人。”叶箐兰摇摇头,指尖小心翼翼地对齐纸上的字迹:“是我犯的错,就得自己弥补,不能再给他添麻烦了。”
她没说出口的是,这或许是她留在SENWELL唯一的理由——自从进入他的公司做实习生,她每天最早来最晚走,只是想多靠近他一点,哪怕只能远远看着他开会的背影。可傅君澜从未正眼看过她,连路过她工位时,都像是没看见她这个人。
就在文件即将拼凑完整时,办公室的门被推开。傅君澜站在门口,西装外套搭在臂弯里,目光落在叶箐兰和徐子辰并肩的身影上,眉头几不可察地皱了皱。徐子辰见状,识趣地拿起外套:“文件差不多好了,我先回去了,你们聊。”
办公室里只剩两人,空气瞬间变得凝滞。叶箐兰捏着刚拼好的文件,紧张地递过去:“傅总,文件我拼好了,你看看有没有问题。”傅君澜接过,指尖扫过纸上残留的咖啡渍,又看向她指尖的胶水痕迹,沉默了片刻才开口:“以后小心点。”
没有责备,也没有多余的话,可叶箐兰却莫名红了眼眶——她想起以前在观美,他失忆时,她不小心打碎了他最爱的杯子,他只是笑着说“碎碎平安”,还反过来安慰她别难过。如今,他连一句温和的话都吝啬给予。
“对了,”傅君澜忽然开口,语气平淡得像在说一件无关紧要的事,“我和安然的婚礼定在下个月,你让徐子辰通知媒体。”叶箐兰递文件的手猛地一顿,指尖的胶水蹭在纸上,留下一道刺眼的痕迹。她抬起头,看着傅君澜毫无波澜的脸,心脏像被狠狠攥住:“你……确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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