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战打得天崩地裂啊！”赤鳞见何天神色微动，连忙添油加醋地说道，声音压得更低，“相宇大人的九道相柳真身能操控亿万毒水，赤首老祖的空间法则根本困不住他，被打得神魂都差点溃散。
最后还是诸位星主拼死断后，他才带着残兵逃回来，转头就把整个赤蛇星域推入了亚空间。”
何天指尖摩挲着下巴，脑海中浮现出相柳族的资料：亚空间中时光法则被压制，正是相宇的克星——相柳族的毒水神通需借时光之力发酵，在亚空间中威力会大打折扣。
这也是赤首能苟活上万年的根本原因。
“相宇不是没想过斩草除根。”何天缓缓开口，神念在神国中调取着从赤炎记忆中提取的情报，“三万年前他派过一尊星辉神王潜入亚空间，结果被赤首的空间迷阵困了百年，出来时神力损耗大半。后来龙渊天外的‘界外天魔’开始入侵，相宇忙着备战，才默认了赤首的存在。”
这也是他当初选择融合羽蛇血脉的关键——羽蛇族的空间天赋能弥补时光大道的短板，而相柳族的牵制又让他有足够的时间成长。
如今十翼血脉已成，空间法则与时光法则相辅相成，正是挑战赤首的最佳时机。
两人在虚空裂缝中又潜伏了数十天。
这段时间里，他们躲过了十七波傀儡巡逻，数次险些被空间乱流卷入未知区域。
赤鳞的精神早已濒临崩溃，每次听到傀儡扇动羽翼的“嗡鸣”声，都会吓得浑身僵硬。
这日清晨，当又一尊傀儡从头顶掠过时，他终于忍不住拉住了何天的衣袖。
“主人，我们回去吧！”赤鳞的声音带着哭腔，八翼因恐惧而剧烈颤抖，“赤首老巢的位置根本找不到，再耗下去神力迟早耗尽……不如回去沉淀个几百年，等您完全掌控十翼血脉再……”
“沉淀？”何天猛地转头，眸中闪过一丝锐利的光芒，“我的本体在神国中已借时光加速修炼了百万年，十四条空间法则早已融会贯通，血脉潜能挖到了极致——再等下去，只会错过突破星辉神王的最佳时机！”
他的声音不大，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赤鳞被他看得心头一紧，下意识地松开了手。
他忘了，眼前这位主人拥有时光法则的神通，外界的数十天，对他而言或许已是沧海桑田。
何天抬手揉了揉眉心，神念在脑海中飞速运转。
赤首的老巢必定隐藏在空间迷阵的核心，强行破解只会打草惊蛇，必须想个办法让他主动现身。
忽然，一道尘封的记忆碎片从赤炎的神魂中浮现，何天的眼睛骤然亮了起来。
“塔克西姆仪式。” 三个字如同惊雷般在赤鳞耳边炸响。
他呆呆地重复了一遍，瞳孔猛地收缩，背后的八翼瞬间绷紧，仿佛听到了什么禁忌的名词：“塔、塔克西姆仪式？主人，您疯了吗？那是……那是羽蛇族的灭世仪式啊！”
何天指尖轻弹，一道空间法则将两人的对话包裹，确保不会泄露分毫：“说说看。” 赤鳞咽了口唾沫，声音因恐惧而发颤：“这是刻在我们基因里的古老仪式，是王者之间的生死挑战。只有新晋的十翼血脉才能发动，一旦仪式开启，挑战者和被挑战者必须分出生死——胜利者吞噬失败者的血脉与势力，失败者连神魂都会被法则同化，永世不得超生！”
他说着，下意识地摸了摸胸口：“我小时候听族中老祖宗说，上古时期最后一次塔克西姆仪式，挑战者硬生生把老神王的神魂熬成了法则燃料，整个星域都飘着血腥味！
而且……而且仪式有个规矩，族中所有奴仆和附属势力，都能将自身神力转化为‘星辉愿力’，加持给其中一方！”
赤鳞的语气充满绝望：“赤首掌控赤蛇星域上万年，十大星主有六个都是他的死忠，还有两个骑墙派——我们只有赤风和红岩星两个星主，愿力根本比不过他啊！”
“骑墙派？”何天捕捉到了关键信息，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是紫电星的赤煞和玄冰星的赤璃吧？” 赤鳞愣了一下，随即点头：“主人您怎么知道？雷煞大人的七翼血脉是赤首当年亲手赐下的，可这些年赤首一直压着他不让晋级；
冰璃大人的族人被赤首征调去守亚空间入口，死了大半，她早就心怀怨恨了。”
“这就好办了。”何天眼中闪过一丝精光，“赤风星和红岩星的资源，足够我们撬动这两颗棋子。
雷煞想要八翼精血，冰璃想要族人安宁——这些我都能给。
至于那六个死忠……” 他的指尖闪过一道寒芒：“赤首的傀儡军团需要大量精血喂养，这几年他一直在压榨那六个星主的资源。只要我们放出消息，说有办法解除赤首的精血控制，你说他们会不会倒戈？” 赤鳞听得目瞪口呆，他从未想过，这些看似铁板一块的星主势力，在何天眼中竟如此不堪一击。
他张了张嘴，还想再说些什么，却被何天抬手打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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