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人再无多言,甚至来不及收拾行装,立刻动身,以最快速度冲向镇外的马市。吴思影和柳天凤自然同行,救回吴原依,是此刻他们所有人唯一的目标。
小禾不会武功,跟着也是累赘,被皇甫义强行留下,安排在镇上一家相对安全的客栈等候消息。
小姑娘虽然担心吴原依,但也知道自己帮不上忙,只能含着泪点头。
马市中,左翼峰和皇甫义展现出了惊人的财力和效率,几乎是瞬间就买下了马市里脚力最好的四匹骏马,甚至不惜重金从几个过路商队手中强买了几匹备用良驹。
“走!”
一声令下,四人翻身上马,沿着白如影离去方向和马蹄印的指引,策马狂奔而去。马蹄踏起滚滚黄尘,如同他们焦灼万分的心。
他们也很快追上满心焦灼的白如影,白如影不敢耽搁,立刻选了一匹马骑了上去。
时间在焦急的追寻中缓慢流逝。
一天一夜过去了。
众人沿着断续的马蹄印一路追赶,期间不敢有丝毫停歇,累了就在马背上稍歇,饿了就啃几口干粮。
然而,那伙人显然极其擅长隐匿行踪,进入一片茂密的山林后,痕迹变得越来越淡,最后彻底消失在一片乱石滩前。
仿佛这伙人连同吴原依,就这么凭空蒸发了一般。
他们分散搜寻了附近数十里的范围,询问了寥寥几个山野樵夫和猎户,却无人见过那样一伙骑着快马、带着一个显眼白发男子的人。
希望如同风中残烛,一次次点燃,又一次次被无情掐灭。
但经过他们不眠不休的追赶分析,最终还是找到了蛛丝马迹。
白如影走在最前面,她不吃不喝,不眠不休,那双总是清冷平静的美眸,此刻布满了血丝,只剩下偏执的寻找。
她一遍遍地在可能藏匿的山谷、洞穴、废弃屋舍间穿梭,呼唤着吴原依的名字,声音早已嘶哑。
左翼峰如同沉默的磐石,但紧抿的嘴角和眼底深处翻涌的暴戾,显示着他内心的煎熬。
皇甫义也失去了往日的从容,眉头紧锁,不断推算着各种可能性。
柳天凤和吴思影同样忧心忡忡,既要寻找吴原依,还要分神看顾几乎濒临崩溃的白如影。
所有人都急得团团转,一种无力感和深深的恐惧萦绕在每个人心头。
吴原依,你到底在哪里?被谁抓去了?
而此刻,被众人疯狂寻找的吴原依,正从一片昏沉中缓缓苏醒。
后颈传来一阵酸痛,他迷迷糊糊地睁开眼,映入眼帘的是一片陌生的、破败的景象。
他躺在一堆干草上,身下硌得慌。
环顾四周,这是一个极其简陋的茅草屋,四壁是斑驳的泥土墙,屋顶破了好几个洞,几缕天光透进来,照亮了空气中飞舞的尘埃。
屋里除了一张歪歪扭扭的破木桌和一条缺了腿用石头垫着的长凳,几乎空无一物,空气中弥漫着一股霉味和尘土的气息。
窗户被木板钉死了,只有缝隙里透进些许微光。
吴原依揉了揉眼睛,茫然地坐起身。这是哪里?
娘亲呢?凤凤呢?姐姐呢?峰峰和阿义呢?
他记得自己好像看到了很可怕的事情,很多人打架,然后……然后好像有人在追他,再后来脖子一痛,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陌生的环境,独自一人,黑暗……巨大的恐慌瞬间攫住了他这个“小孩子”。
“娘亲……娘亲……” 他小声地叫着,声音带着颤抖,没有人回应。
他害怕地缩了缩身子,抱紧了膝盖。“凤凤……姐姐……峰峰……阿义……你们在哪里啊?呜呜……”
恐惧如同潮水般涌上,他开始低声啜泣起来,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往下掉。
他现在心智如同稚子,身处如此境地,哪里会有半分镇定。
就在这时,“哐当”一声巨响,那扇本就摇摇欲坠的木门被人从外面暴力地一脚踹开!
刺眼的阳光涌入,晃得吴原依眯起了眼睛。他惊恐地抬头,看到一个身影逆着光站在门口。
那是一个女人。
看起来约莫四十岁左右的年纪,身材倒是保持得不错,凹凸有致。
脸上确实比同龄人显得年轻些,但终究抵不过岁月,眼角的鱼尾纹和略显松弛的皮肤依旧清晰可见。
然而,她似乎极力想掩盖这些,脸上扑了厚厚的一层粉,白得有些瘆人,嘴唇涂得鲜红如血,双颊也扫着浓艳的胭脂。头上戴着几朵俗气的大红花,插着一支金光闪闪但做工粗糙的步摇。
身上穿着色彩斑斓、绣着大朵牡丹的绸缎衣裙,却因料子劣质和款式过时,显得格外艳俗。
她一走进来,一股浓烈刺鼻的、混合着劣质脂粉和廉价香料的味道瞬间弥漫了整个狭小的空间,几乎盖过了原本的霉味。
吴原依被这浓烈的气味呛得连打了几个喷嚏,忍不住咳嗽起来,眼泪汪汪地看着这个陌生的、打扮奇怪的女人,小脸上写满了害怕和排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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