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月,京都樱花凋谢,漫天粉色似乎在一夜之间就烟消云散。
Samuel回了慕尼黑,我也正式开始了教授生涯,不仅需要教授高等天体物理和恒星天体物理学,还要负责一节实验课和一节观测课程,同时还要担任4名研究生的导师。不仅如此,我还需要完成自己的博士后项目。
第一个月结束,我回慕尼黑去和Iseylia汇报工作的时候,累得在飞机上一连睡了13个小时都没醒。不过,虽然工作强度高,但比起博士时期,也轻松了许多。至少我不需要去满足某个导师或审核人员对我的要求和评价,我也不需要为了发稿,而更改我的研究内容。
京大的教学氛围,就像他们承诺的那样,我有着极高的自由度,可以自己选择并决定授课内容,研究方向,以及指导学生。
唯一让我觉得有些烦人的,也就是三个月一次的教学进度报告和院系大会,我和Iseylia抱怨时,她笑着宽慰我说,“亚洲高校的通病,京大已经算好的了,其他学校更夸张,而且一整个人情社会,要人命。”
总的来说,我在京都适应的很好,最好的就是吃饭,我每天想的,终于不再是在一群难吃的粤菜或好吃但能把我辣哭的川菜,以及意大利面烤香肠和D?ner里选什么,而是纠结到底该去吃什么好吃的。短短一个月,我就重了7斤。
然而,开学第一节课,我看着教室里的50个学生中,女生竟然只有8个人,其中还有三位是明显的欧美留学生,一位中国留学生时,属实让我大吃一惊。
我知道天文学和天体物理学专业里,男性比例的确会高于女性。但是在LMU和海德堡,至少女男比还能维持4:6,或3.5:7.5这样较为正常的比例。但在这里,却达到了惊人的4:21….实在让我有些讶异。
那一瞬间,我想到了和林蔚然一起追的日剧《如虎添翼》,讲述昭和时代日本的第一位女法官,在20世纪20年代初,全日本只有一所学校的法律系招收女学生,整个专业只有6个人。
我从没想过,这样的情况,竟然在100多年后还存在,甚至还是在学校严格贯彻男女平等的原则下。
但我没有多想,简单做了一下自我介绍后,便转过身,在黑板上写下今天的上课主题,Stellar Structure and Radiation Transfer in Compact Objects.(致密天体的恒星结构与辐射传输)
就在我转身之时,我听到几个男生用日语窃窃私语,虽然我听不懂,但也可以大致猜到他们说了什么,无非就是,这么年轻的教授吗,还是女人?她真的能把我们教好吗之类的。
我一边在黑板上写公式,一边冷冷地说,“If you guys need to have a conservation, please step outside until you are finished. You are also wele to send messages on your laptop or phone. But keep in mind, while you own the right to not listen to my class, I also have the authority to mand you to remain quiet and do not disturb others.”
(如果你们想聊天的话,就去教室外面,聊完了再回来。当然,你们也可以用电脑或手机发信息聊。但是记住了,你们有权不听我的课,我也有权力要求你们保持安静,别打扰其他人)
话音落下,教室瞬间安静,但很快就响起了键盘声,我没忍住在心里笑了一下,果然,Iseylia的方法很管用。对待这些自以为是的男学生,当个mean人是最有效的办法。
写完公式,我转过身说:“今天我们从恒星的基本结构方程开始。你们过去在本科阶段可能接触过Eddington近似、灰体辐射、质量守恒方程。但现在,我们要从物理本质出发——能量输运与自引力的耦合。”
我指着黑板上的公式说:“这是恒星平衡的核心关系式,任何天体,从主序星到白矮星,都必须满足这两个方程。请问有谁,可以简单跟我阐述一下,你对于这个方程的理解?”
很快便有几个学生举起手,我的目光却被坐在第三排,一个圆脸女孩吸引,她是在场唯一举手的女孩,我立刻点头,示意她回答。
女孩站起身,对我一鞠躬,十分有礼貌地开口,声音很小,英文也带了点口音,但却条理清晰,回答一针见血。
“司教授您好,我叫Andou Yukio,我认为,当当自引力变得足够强时,能量输运方式会改变,辐射扩散的假设会失效,因此这是致密天体物理的起点。但同时,我也有个疑问,您刚刚提到,辐射输运失效时的修正,我们是否可以用灰度近似的扰动展开来处理?还是说,您认为那样会过于简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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