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令官将铁皮盒子递给小野,手指在盒子上敲了敲:“另外,物资交接不能在老酒馆附近,得选个隐蔽的地方。我已经让人查过,老酒馆往西三里有个废弃的砖窑,那里三面环山,只有一条小路能进去,适合做交接点。你跟‘黑风’谈妥后,让他派三十人以内的队伍去砖窑取物资,多一个人都不行,防止他们趁机埋伏我们的运输队。”
小野接过盒子,放进内侧口袋,点头道:“司令官阁下考虑得周全,我会跟‘黑风’明确交接地点和人数。不过,运输队什么时候出发?要是我跟‘黑风’谈成了,运输队却没到位,会让他觉得我们没诚意。”
“运输队已经准备好了,就等你的消息。” 司令官走到地图旁,指着砖窑的位置,“运输队由后勤队的佐藤小队负责,共十个人,三辆马车,现在在离砖窑五里的临时营地待命。你只要用无线电发‘清风’两个字,他们就会出发,一个时辰内就能到砖窑。记住,无线电只能发这两个字,发完就关掉,避免被新华军监听。”
他顿了顿,眼神变得严肃:“还有,物资里的轻机枪,要把撞针先拆下来,放在单独的木盒里,跟机枪分开装。等‘黑风’的人确认物资数量没问题,签了交接单,你们再把撞针交给他们。没撞针的机枪就是废铁,这样能防止他们拿到物资后当场翻脸,用机枪对付我们的人。”
小野愣了一下,随即明白过来:“司令官阁下高明!这样一来,就算‘黑风’有坏心思,也没法立刻用我们给的武器动手。我会让佐藤小队的人严格按照这个流程来,拆撞针、装木盒、交接签字,一步都不能少。”
“不仅如此,交接单也要做两份,一份你带回来,一份让‘黑风’签字后留给佐藤小队。” 司令官从文件堆里抽出一张空白的交接单,上面已经印好了物资名称和数量的空栏,“你跟‘黑风’谈的时候,把具体的物资数量填上去,让他确认后签字。这张单子既是凭证,也是日后约束他的筹码 —— 要是他敢不按约定袭扰新华军,我们就拿着单子,说他吞了我们的物资却不办事,让他在其他土匪面前丢面子。”
小野拿起交接单,仔细看了一遍,问道:“司令官阁下,‘黑风’要是不识字,不肯签字怎么办?我听说他以前是铁匠,没读过多少书。”
“不识字也没关系,让他按手印。” 司令官从笔筒里拿出一盒印泥,放在交接单旁,“你让他用右手大拇指按手印,按完后在旁边写个‘黑’字,就算他不会写,画个圈也行。关键是要让他留下凭证,让他知道我们有证据证明他收了东西。”
他走到桌边,拿起茶杯喝了一口,继续说道:“还有‘黑风’的小儿子,情报里说他儿子今年六岁,得了咳嗽的毛病,一直没好。你去的时候,带一盒我们的‘仁丹’和两包冰糖,就说是专门给他儿子带的。‘黑风’再怎么硬气,也疼自己的孩子,用这个当敲门砖,能让他对我们的敌意少一点。”
小野眼睛一亮:“司令官阁下,您连这个都想到了!有了仁丹和冰糖,再加上武器粮食,‘黑风’肯定会动心。我这就去准备,把东西跟谈判用的文件放在一起。”
“别急,还有最后一件事。” 司令官叫住他,从口袋里掏出一把匕首,刀柄上刻着简单的花纹,“这把匕首是我当年在满洲打仗时缴获的,锋利得很。你跟‘黑风’谈的时候,要是他犹豫不决,就把匕首给他,说这是我个人送给你的礼物,希望我们能‘合作愉快’。土匪都讲究江湖义气,送他一把好匕首,既能拉近距离,又能让他觉得我们重视他。”
小野双手接过匕首,刀柄的温度透过手套传来,他能感受到上面的分量:“请司令官阁下放心,我一定把您的心意带到。要是‘黑风’还不答应,我就跟他说,新华军最近在整顿周边的土匪势力,上个月已经剿灭了离云龙山不远的‘黄狼’一伙,要是他不跟我们合作, next 就轮到他了。”
“对,就要这么说。” 司令官满意地点头,“既要给甜枣,也要给巴掌。你要让他明白,跟我们合作,有武器有粮食;不跟我们合作,要么被新华军剿灭,要么被其他土匪吞并,没有第三条路可选。”
他走到小野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小野君,这次谈判,你不仅要跟‘黑风’谈妥合作,还要趁机摸清他手下的情况 —— 比如他最信任的是谁,手下的人里有没有跟新华军有联系的,云龙山的防御工事建在什么地方。这些情报对我们以后控制他很重要,你要不动声色地问,别让他察觉你的意图。”
小野立正敬礼:“司令官阁下,我记住了!我会在谈判时多跟‘黑风’聊他的手下和云龙山的情况,假装是关心他的安全,趁机收集情报。要是发现他手下有跟新华军勾结的人,我会记下来,回来后向您汇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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