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祝宛如与祁芸也已到来。
祝宛如听他如此一说,不禁蹙眉叹道:“丰儿,你万不能如此天真。你师父他一意孤行,残害同道,背弃道义,所犯罪行罄竹难书,又岂是你三言两语便能劝解的?”
祁芸暗中观察丘丰,但见这青年仪表堂堂,气度不凡,确与叶灵珊相配,然而和杨晋一比起来,又终究稍逊一筹,心中暗叹:“大哥啊大哥,你何苦阻挠灵珊追寻真情?你若是能看到灵珊现在这副模样,你定然不肯忍心将她嫁去云山门……”
岳乘风义愤填膺道:“师妹所言极是。我等与张天赐的恩怨,与丘贤侄无关。日后正道寻他清算,也是他咎由自取。如今他众叛亲离,云山门内忧外患。贤侄若能坚守本心,待大局定后,云山门掌门非你莫属。你既与灵珊结为连理,便就是我剑宗女婿,未来有剑宗扶持,执掌云山门指日可待。”
对云山门掌门一位,丘丰并没有兴趣,但听到对方提及叶灵珊,当即举目四顾,结果未见其身影,心中苦涩,转念想到这桩婚事本来就是两派的权宜之计,又稍觉释然。
此生他从未违逆过师尊,唯一一次忤逆,便是当年不惜冒着被逐出师门的风险,也要下山驰援剑宗。自小到大,诸般大小要事皆由师尊张天赐安排,就连这终身大事,他也只当作师命难违。虽然叶灵珊偶尔也会关心问他两句,但他十分清楚,二人之间的这份情意更像是朋友,而非恋人,这种若即若离的感情,远不及她对杨晋一那深沉的感情的千万分之一。
当初在玉虚峰上,杨晋一遭各路武林前辈厉声质询时,叶灵珊那满含关切与疼惜的神情便已任谁都看得出来;待到后来大婚当日,杨晋一身世暴露,被裘柯林挟持下山,她更是当众落泪,那份对杨晋一生死安危的牵挂毫不遮掩,竟不顾众人眼光,随着大家一道追下了山。
此事后来他反复思量过,认为师父与剑宗决裂的根由,多半就出在当日叶宗主父女不给云山门留颜面——大喜之日,不仅将满堂宾客晾在原地,更自行先转回了青竹山。正如几位师叔所言:哪有新娘子过门当天,就自己跑回娘家的道理?
正出神之际,忽闻后山外传来轰隆巨响,震天动地。
所有人停下了话音,纷纷走出祠堂洞外。
不久弟子来报,说是叶师叔练功所致,众人方松了口气。
自成澜沧身故,叶万池便似换了个人。他自知与张天赐修为悬殊,终日闭关苦修,唯恐稍有懈怠,报仇之日便遥遥无期。
丘丰不知这位“叶师叔”是谁,但此下也无暇再去了解那么多,面向众人拜倒在地,恳切道:“诸位前辈师叔,晚辈别无奢念,只盼大家给我一点时日,让我回去劝劝师父。一日为师终身为父,若见师尊身陷危难却坐视不管,实非人子所为。倘若晚辈对他良言难劝,那……那往后如何,晚辈也……”他语声渐低,不知该如何继续。
祝宛如与众人交换眼神,蹙眉道:“答应固然简单,但要令尊师放下屠刀,却是非易事。”她长叹一声,“你尽管去试,我和诸位师叔只是担心你的安危。当年你擅自来剑宗通风报信,他岂会轻饶了你?”
“师娘放心,师父他……他断不会为难晚辈。”
心经峰卢音开口道:“常言道虎毒不食子。丘丰虽非张天赐亲生,却也是他一手带大。依我看,不必过于忧心。这两年来,乾云峰王首座来信也常说,张天赐最疼爱的便是这个徒弟。或许他的劝解,真能奏效也未可知。”
丘丰感激地望了她一眼,红着眼眶道:“求诸位再给我一次机会!”
祝宛如满面忧色,上前将他扶起,与众人商议片刻,终是点头:“那你千万保重,遇事不妙,莫要硬抗。”
丘丰重重点头,当即要与众人告辞。
凌白讶然:“你不回朴混峰见见小师妹?”
丘丰面露难色,良久方道:“时机紧迫,还是……不过去了。”向祝宛如投去歉然一瞥。
众人皆知他与叶灵珊的关系和境况,毕竟感情之事难以强求,需得顺其自然,遂都不再多言,再三叮嘱丘丰小心后,就送他离开了青竹山。
沧州,单城。
城南,日月轩。
近来日月轩的生意一落千丈,一来聚义山的事情过后,云山门就将整个沧州管控了起来,对其它几州来访的人严加盘问,惹得来沧州做生意的人在这两个月中已经锐减了七八成;二来两个月前,拍卖行来了几个人,况掌柜这些日子基本上都和他们在一起,行事神神秘秘,对拍卖行的生意也不再管问,账房前去禀报经营情况,也被他草草打发,全然没有了过去那份生意上的严谨与热情。
为此,况掌柜还严肃叮嘱过,说任何人都不得向外人提及行中来的那几位客人的事情,行中上下如若有谁敢说漏嘴,他绝不姑息。大家知道这位况掌柜历来赏罚分明,故而这些时日都是小心翼翼,剑宗的人多次上门询问,大伙儿始终没有说漏了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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