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禹橦微微皱眉，但依然耐心地说道：“我知道言语可能无法弥补你曾经受过的伤，但我想让你知道，我在试着理解你。”
“理解？别假惺惺了！”姚常凤愤怒地瞪着陈禹橦，眼中满是血丝，“我小时候被家人打，被所有人看不起，谁来理解我？我只能自己想办法活下去！”
陈禹橦没有被他的情绪影响，继续轻声说道：“我明白那些经历对你造成了很大的伤害，可你选择的方式错了，你伤害了那么多无辜的人，他们同样有家人，有自己的生活……”
“住口！”姚常凤突然大吼一声，“他们过得好，凭什么我就得受苦？我就是要让他们也尝尝痛苦的滋味！”他情绪激动，身体不停地挣扎，脚镣和手铐响的更加剧烈。
第一次提讯就这样不欢而散，但陈禹橦并没有气馁。她深知想要改变姚常凤的想法，绝非一朝一夕之事。
第二次来到看守所，陈禹橦特意准备了一些食物和水。见到姚常凤时，她微笑着说：“我给你带了点吃的，你先垫垫肚子。”
姚常凤愣了一下，随即又恢复了冷漠：“不用，我不稀罕。”
陈禹橦把食物放在一边，缓缓说道：“姚常凤，我回去想了很久，我知道你心里有很多怨恨。但一直沉浸在过去的痛苦里，对你没有任何好处。我们可以一起试着放下，重新开始。”
“重新开始？”姚常凤不屑地撇嘴，“你觉得可能吗？我做了这么多事，你们会放过我？”
“法律会做出公正的裁决，但这并不妨碍你在剩下的时间里，尝试改变自己的心态。”陈禹橦认真地看着他，目光坚定而温暖。
这一次，姚常凤没有像上次那样激烈反驳，只是默默地低下头，不再说话。
第三次提讯，陈禹橦和姚常凤聊起了他小时候的一些琐事。“你还记得小时候有没有什么开心的事情？哪怕只是一点点。”陈禹橦轻声问道。
姚常凤沉默了许久，似乎陷入了回忆：“有一次，我在外面捡到一只受伤的小鸟，我把它带回家，照顾了它几天，它的伤好了，飞走的时候，我好像……有点开心。”他的声音很轻，仿佛害怕被人听见。
陈禹橦微笑着说：“你看，你也曾有过善良的一面，你也曾带给别人生机。其实你内心深处，并不是完全冰冷的。”
姚常凤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迷茫：“可是，一切都已经回不去了……”
陈禹橦趁热打铁：“虽然回不去，但我们可以看向未来。你可以在有限的时间里，做一些有意义的事，比如忏悔，比如帮助其他需要帮助的人。”
随着一次次的提讯，一次次的谈心，姚常凤的态度逐渐发生了变化。他不再像最初那样充满敌意，偶尔也会主动和陈禹橦交流一些心里话。
在一次提讯结束时，姚常凤看着陈禹橦，眼神中第一次流露出一丝感激：“谢谢你，陈检察官，虽然我不知道未来会怎样，但至少现在，我心里没那么恨了。”
陈禹橦欣慰地笑了，她知道，这一路走来的努力没有白费，虽然前路依然漫长，但只要有希望，就值得坚持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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