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摇头，想到刚才那个女人，那张精致的脸，莫名打了一个寒战。
牧景天转了转绿扳指，缓缓说道。
“天底下没有白吃的午餐，所有的东西，都已经在暗中标好了价格。”
“有的女孩，对自己的脸不满意，想要更加精致的面孔，又舍不得花钱。走投无路之际，当然会想到我们。”
“零元整容，不需要承担任何金钱上的花销，只需要，动用身体上的地方。”
“有人选择自己的皮肤，有人选择自己的卵子。他们只要交这种东西，就可以免费整容。”
“我们的医生技术高超，基本上每一个人都很满意，这样互利互惠的活动，难道不好吗？”
他模色渐暗，嘴角向上扬，诡异又阴暗，“唐小姐，你知道，她们都是怎么知道这项活动的吗？”
我没有回答他，他轻轻扫了一眼，也没强迫，紧接着说道。
“大多数人，都是熟人之间介绍。一个女孩儿变漂亮了，就会告诉她身边的姐妹……”
“我们是有福利规定的，多拉过来一个人，就可以免费整容一次，不用付出身体上的任何代价。”
“对她们而言，是一笔很划算的买卖。”
我听着心惊胆颤，这群恶人运用许多女性爱美的心理，将她们拉入零元整容的陷阱。
其实很多人不知道，整容是有瘾的。
这些被骗来的女孩，就在他们的引导下，对整容上瘾，从而不惜伤害自己的身体，伤害自己的朋友，泯灭人性。
我低下头，声音低落，“牧先生，那如果她们，没再有任何利用价值，会有怎样的下场？”
牧景天轻笑了一声，似乎是觉得我这个问题很幼稚。
“没有利用价值？”
他重复了一遍，语气阴森，让我不寒而栗。
“唐小姐，整容有风险，死在手术台上，也是常事。”
轻飘飘的几句话，就决定了她们以后的命运。
只要失去了价值，就会立刻被抛弃。
哪怕连呼吸，这群恶魔都觉得是浪费！
我在心里暗骂，面上却不能显露半分，一直沉默着低下头。
江浅浅攥住我的手，浑身剧烈的颤抖，自言自语道，“差一点……差一点我就……”
我拧了拧眉，看向她。
江浅浅像是找到了主心骨，一下子抬起头，迫不及待跟我诉说道。
“我……我来缅北之前，看到过有人在厕所写过零元整容的广告。我当时还挺心动的，多亏了那个时候电话欠费了，打不通，才没有去。”
她劫后余生的样子，却在我心中掀起了惊涛骇浪。
原来，他们打广告的方式，也非常的简单。
就是在各种公共厕所上面，贴上小广告或者用记号笔写下来。
有人上厕所时就会发现，绝大多数人都会置之不理。
可还是会有一部分人相信，只要这些人打过去电话，基本上就会被他们骗住，最终上钩，成为他们的盘中餐。
正想着，一道叮咚的响声打断了我的思绪。
从尽头的手术室，很快推过来一个单架，上面用白布盖着一个女人。
我左眼皮猛地跳了几下，心跳加速，飞快的伸出手，将白布掀开了一些。
看到女人的一刻，我瞳孔猛地一缩，无力感袭击了全身。
那张精致的脸庞，刚才还活生生的在我们面前。
而现在则失去了所有的血色，没有了任何的生息。
手术失败了。
而她也永远的死在那张手术台上……
牧景天略微皱了皱眉，闪过一丝不满。
依他来看，这个人还有一些利用价值。
这么快死了，不合算。
推着女人的医生，惶恐的弯下腰，解释道，“牧老板，03号有自残现象，最近麻药缺少，手术的时候就给了一半剂量的麻药。没想到她，竟然途中醒过来，趁着我们不注意，吞了要用的其他药自杀了。”
医生害怕的看了一眼穆景天，“抢救……也没抢救的过来。”
牧景天揉了揉太阳穴，挥挥手，“罢了，她那张脸很有价值。”
“就算死了，应该有不少人喜欢。放冰柜里冷藏好，等待着特殊买家买走吧。”
医生连忙点头，推着担架离开了。
我浑身僵住，身体犹如被扔到一个巨大的寒窑，从头到脚，每一处都冷到打颤。
江浅浅也吓傻了，紧紧的闭上嘴，不再多说一句话。
牧景天还想要领着我们继续参观，手机响起来。
他拿起手机，说了没几句话，就挂断了。
牧景天摊开双手，颇为遗憾道，“唐小姐，十分抱歉，虽然我想带你继续参观。但牧寻醒过来，吵着要找你。”
“我想，就只能提前结束行程了，希望你不要介意。”
“当然不会。”
我轻轻摇头，心里却感谢牧寻来的及时。
要不然，再继续参观下去，我想我的心理承受能力将会达到极限。
江浅浅也松了一口气，拽住我胳膊的手都放松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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