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双手交叉，用力揉了揉酸胀发涩的眼睛，指腹划过眼睑时，能感觉到淡淡的疲惫感，眼底还带着未散去的红血丝。回复时语气里带着明显的雀跃，像个完成了艰巨任务的小朋友：“收完啦！终于把所有作业都搞定了，感觉像打了场大胜仗，现在胳膊都有点酸呢～ 已经躺床上了，被子软软暖暖的，裹着像被你抱了一下似的，特别舒服。”
他把手机架在枕头边，侧躺着身子，屏幕的光映在他脸上，睫毛像小扇子似的轻轻颤动，鼻尖微微泛红，带着熬夜后的倦意，指尖却在屏幕上敲得飞快：“今天真的多亏你，要是没有你给的思路和那些彩色笔记，我数学最后两道大题和物理电路图肯定都交白卷了。你整理的步骤比老师讲的还详细，连辅助线都画了三张，用不同颜色标得明明白白，你简直就是我的专属救星，宋老师也太靠谱了吧！”
枕头边，放着那个装着情侣剪影的相框，是上次在盛京剪纸店老奶奶给他们剪的，周源特意选了原木色的小相框，每天睡觉前都要多看两眼。床头柜上，还摆着宋烟雨送他的单词书，书的扉页上有她写的小字：“慢慢来，我陪你一起记”。
宋烟雨蜷缩在被子里，把自己裹成一个小小的团子，手机紧紧贴在耳边，能清晰听到周源那边轻轻的、均匀的呼吸声，还有隐约传来的窗外风吹树叶的沙沙声。“傻瓜，你自己也很努力呀。”她忍不住笑了，笑声轻轻的，像羽毛拂过心尖，带着暖意，“不会的题没有瞎蒙，都认认真真用红笔标注了疑问点，比上次把‘动态几何’写成‘动态几个’进步多了，踏实又认真，值得奖励一颗糖。”
她顿了顿，想起周源作文里“嘴角沾着糖霜像小松鼠”的描述，眼底笑意更浓：“对了，你作文里写我拍你吃糖画的样子，其实我手机里还存了好多张‘黑历史’——有你踮着脚选兔子糖画时，下巴蹭到糖丝的样子；还有你低头吃糖，糖画融化流到手指上，你慌忙舔手指的模样，眼睛亮晶晶的，腮帮子鼓鼓的，连耳朵尖都带着点粉色，回头发给你，让你自己看看有多可爱。”
“啊？别别别！”周源急忙反驳，语气里带着点羞赧，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慌乱，耳朵悄悄发烫，连带着声音都高了半分：“那些照片也太糗了吧！嘴角都是糖，脸颊还沾着点糖霜，像个小花猫，你可千万别发朋友圈，不然我们班男生肯定要拿这个笑我一学期，尤其是张浩，他肯定会天天念叨‘周源是小松鼠’。”
他想起当时宋烟雨笑着帮他擦嘴角的样子，她的指尖带着微凉的温度，轻轻拂过他的嘴角，动作温柔得不像话，那触感仿佛还在皮肤上停留，脸颊不由自主地微微发烫，声音也低了几分，带着点妥协：“不过……你要是喜欢，存着也没关系，就你一个人看就行，不许给别人看，连你闺蜜都不行。”
宋烟雨被他这口是心非的模样逗得轻笑出声，笑声透过手机传过去，温柔得能融化夜色：“知道啦知道啦，不发朋友圈，就我自己偷偷看，锁在相册里，设成私密，不给任何人看。”
她换了个更舒服的姿势，侧躺着面向窗户，月光透过薄纱窗帘，在她脸上投下淡淡的光影，柔和了她的轮廓，声音放得更柔，带着几分期待：“对了，下次放假，我们再去盛京好不好？我还想再吃一次那家的糖画，上次你选了兔子，这次换我选兔子，你选龙，我们比一比谁的糖画更甜。还要去那家老茶馆听评书，上次你听着听着就睡着了，头靠在我肩膀上，还打了小小的呼噜，我拍了视频，现在还存在手机里呢。”
“好啊好啊！”周源立刻应下来，眼睛瞬间亮得像天上的星星，倦意都消散了几分，“还要去看剪纸店的老奶奶，上次她给我们剪的情侣剪影，我用相框装起来贴在书桌前了，每天写作业的时候都能看到，一看就有动力。对了对了，还要去喝那家老酸奶，你上次说酸得眯眼睛，结果却抱着碗喝了两大碗，最后还抢我的喝，说我的更酸更好喝。”
他顿了顿，又补充道：“还有中街的烤冷面，上次你加了双倍的香菜和洋葱，吃得一脸满足，还喂了我一口，辣得我直吸气，你却笑得前仰后合，还拍了我皱眉的照片。还有夜市的，你买了个粉色的，太大了，吃的时候沾到了鼻子上，像个小圣诞老人，我也给你拍下来了。”
“你还记得挺清楚嘛。”宋烟雨的声音里满是笑意，带着点小小的狡黠，“其实我觉得那家酸奶一点都不酸，是你太怕酸了，喝一口就皱着眉头，嘴角往下撇，像个小老头似的，特别有意思。”
她顿了顿，语气渐渐认真起来，带着温柔的叮嘱：“学习上也是，遇到点难的就容易退缩，其实你只要静下心来，一步步理清楚思路，把知识点拆解开，像剥洋葱一样，一层一层来，很多题都能解开的。别担心，我会一直陪着你，不会的题我们一起琢磨，下次考试争取让你数学多考二十分，到时候我们就去吃盛京最有名的火锅，庆祝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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