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哈茂德坐到主位上，示意贾拉尔也坐下："直接说重点吧，阿尔斯兰。你这次又带来了什么'礼物'？"
阿尔斯兰的小眼睛眯成一条缝，从公文包中取出一个加密平板，手指在上面快速滑动。墙上的电子地图突然切换，显示出卡西亚与邻国卢米尼亚的边境地区，几块区域被标红闪烁。
"卢米尼亚北部争议地区，"阿尔斯兰说，"根据历史记载，那里本应是卡西亚的领土。三十年前西方强加的边界划分，把五十万卡西亚族人划到了那边。"
贾拉尔眼中闪过一丝光芒："那里的驻军不足两个旅，装备陈旧。卢米尼亚政府正忙于应对南部经济危机，西约的注意力也集中在黑海。"
马哈茂德的手指轻轻敲击桌面："你想说什么？"
阿尔斯兰倾身向前，身上的古怪气味扑面而来："我说，时机已经成熟。卡西亚刚刚取得反恐战争的伟大胜利，国际社会对你们赞誉有加。借着这股势头，以'清剿极端分子残部、保护卡西亚族裔'的名义，把军队开过边境。"他做了个横扫的手势，"四十八小时内，争议地区就会易主。等西方反应过来，已经是既成事实。"
会议室陷入短暂的沉默。马哈茂德与贾拉尔交换了一个眼神。
"太冒险了，"马哈茂德最终说道，"斯顿可能是个软弱的总统，但西约不会坐视不管。他们会发动新一轮制裁，我们的经济才刚刚复苏。"
阿尔斯兰露出胜券在握的笑容："我亲爱的总统，你以为我是空手而来的吗？"他又在平板上操作几下，一组数据投射到墙上，"军备升级，最新型的防空系统、无人机技术，成本价供应。还有..."他故意拖长声调，"在联合国安理会，你们将获得一张宝贵的'否决票'保护。"
贾拉尔猛地抬头："你们能说服R国？"
"不是说服，"阿尔斯兰得意地纠正，"是指示。那边已经打点好了。只要行动迅速，西方连决议草案都来不及起草。"
马哈茂德站起身，走到电子地图前凝视那片红色区域。他的思绪回到三十年前自己还是个年轻军官时，曾在那片土地上与卢米尼亚军队交火。多少战友的血洒在那里，最终却因为西方强权的干涉被迫撤退。
"民众的情绪确实很高涨，"他缓缓说道，"如果操作得当，可以包装成反恐行动的延伸。"
贾拉尔走到总统身边，调出一组军事部署图："'边境盾牌行动'计划已经准备多时，只需要您的命令，七十二小时内三个机械化师就能抵达预定位置。"他的手指划过屏幕，"第一波用无人机摧毁指挥系统和防空，特种部队占领关键桥梁和通讯枢纽，然后主力部队推进。卢米尼亚人根本来不及反应。"
阿尔斯兰拍手大笑："完美！这才是一个崛起中的强国应有的气魄！"他艰难地从椅子上站起来，走到两人身边，压低声音，"想想看，马哈茂德总统，当您不仅剿灭了恐怖分子，还收复了'历史领土'，您在民众心中的地位会达到什么高度？下一届选举将不再是选举，而是一场加冕仪式。"
马哈茂德的目光变得锐利。他转向阿尔斯兰："你们到底想要什么？别告诉我这是无偿的慷慨。"
阿尔斯兰的笑容变得狡黠："当然，世界上没有免费的午餐。我们只需要一点点回报——在收复的地区，你们要挺住，成为地区抵抗西方霸权的旗帜。"
"你们想把我们变成对抗西方的棋子。"贾拉尔冷冷地说。
"不，不，亲爱的将军，"阿尔斯兰摇着肥胖的手指，"是伙伴。是改变世界秩序的共同缔造者。西方主导的时代即将结束，你们的帝国正在冉冉升起。"他指向地图，"这一步，将是推翻旧秩序的第一张多米诺骨牌。"
马哈茂德长久地注视着地图，然后转向贾拉尔："部队的准备情况？"
"随时待命，总统阁下。"
"国际反应评估呢？"
贾拉尔调出一份文件："除了常规谴责，西方能做的不多。他们的军队分散在全球各地。最关键的是，"他指向一组数据，"卢米尼亚不是西约成员国，第五条集体防御条款不适用。"
阿尔斯兰补充道："而且斯顿政府正面临中期选举，国内政治一团糟。他们最多派几架飞机在边境飞一飞，发几份言辞激烈的声明。"
马哈茂德走回会议桌前，双手撑在桌面上。他想起今早阳台下那些欢呼的面孔，那种近乎狂热的爱国情绪。这股力量如果引导得当...
"一周后，"他最终决定，"等庆祝活动达到高潮时行动。贾拉尔，重新检查所有作战计划，确保四十八小时内完成主要目标。阿尔斯兰，"他看向那个矮胖的男人，"告诉你背后的势力，我要在关键时刻看到你们的诚意，而不是口头承诺。"
阿尔斯兰脸上的笑容扩大："明智的决定，总统阁下。历史将记住这一天。为了卡西亚的伟大复兴，"他高声说道，"为了旧秩序的终结！"
在总统府地下十五米的密室里，三个杯子在空中相碰，发出清脆的声响。而在地面上，数十万民众仍在狂欢，全然不知他们的爱国热情即将被引向一场更大的冒险。
在窗外静静观察的张亮并不关心这些地区争斗，他只想弄清楚这个矮胖的阿尔斯兰到底来自哪个小世界？来此有何图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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