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外界修行界，若有人敢大肆屠戮生灵、修炼霸道炉鼎法门，或是取人族修士魂魄炼制法宝，需背负沉重的因果 ——
各大宗门扎根星辰万载，历代弟子或拜入更强宗门、或成为一方巨擘，一旦宗门遭受邪修灭门，哪怕时隔千年万载，只要有弟子修至四步道君、面临合道关卡，必会为宗门复仇。
毕竟合道需心无挂碍、因果清明，若放任仇怨未了，合道必败。这般因果枷锁之下，邪修纵有歹心，也不敢明目张胆行事。
可此地是断绝传承的异世界土着之地，即便同为人类，仍有不少人为求速成，不惜残害同族。
他们屠戮弱小、掠夺资源，既能让实力暴涨，又无需担忧日后被寻仇 —— 土着族群无传承、无强者，仇怨往往随灭族而消散。
这般 “无因果之患” 的修炼之地，对心术不正者而言，堪称绝佳沃土。
这番话出口，待客殿内的气氛骤然沉重下来。
殿宇以黑色兽骨为梁、淡青色晶石为壁，壁上镶嵌的荧光石忽明忽暗，将三位土着领袖的影子拉得忽长忽短。
三人躬身垂首，兽皮镶边的衣袍下摆微微颤动，没人敢抬头直视玉台上的陈玄 —— 这位看似谦和的少年强者，此番降临究竟想要什么，他们心中毫无底。
此前三人早已暗中传音商议：只要陈玄的要求不太过分，哪怕献上族群珍藏的宝物、甚至族中少女，他们也愿应允 —— 毕竟在绝对的实力差距面前，反抗不过是徒劳的殉葬。
陈玄似是察觉到他们的紧张，指尖摩挲着玉盏边缘，忽然笑了：“既如此，你们先选些有潜力的少女来 —— 记住，要善舞、身段苗条的。”
这话一出，殿内的温度仿佛骤降数百度，荧光石的光芒都黯淡了几分。
三位领袖的身子猛地一僵，留沉深吸一口气，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前辈，不知您需要多少？”
在他看来，灭族与损失部分族人，终究是后者更易接受 —— 只要能保住族群根基，牺牲些许少女并不算什么。
更何况，以陈玄的实力，他们连说 “不” 的资格都没有。
陈玄端起玉盏，浅酌一口杯中琥珀色的酒液，嘴角带着几分轻佻：“十几二十个吧，多了这殿宇也装不下。”
“什、什么？十几二十个……” 留名青以为自己听错了，猛地抬头，眼神里满是敬畏与难以置信，“不、不是十几二十万个？”
陈玄无奈地笑了笑，重复道：“十几个就行，切记要善舞的。”
“是是是！多谢前辈大恩！” 留沉、留名青、留雪儿三人如蒙大赦，连忙躬身行礼，垂在身侧的手都松了几分 —— 他们预想的 “掠夺”，竟只是这么简单的要求。
没过多久，一阵细碎的脚步声从殿外传来。
十八位少女赤着玉足，踩着冰凉的晶石地面走进殿内，身上穿着斑斓的凶兽皮裙，裙摆只及大腿，露出线条匀称白皙的小腿。
带领她们前来的是一位身着素白道袍的天仙，气质与土着截然不同，眉宇间带着淡淡的忧虑。
这些少女是天仙从各族精挑细选出来的：七八位是天生灵脉通透的先天生灵，肌肤泛着淡淡的莹光。
三四位是尚未引气入体的凡人，眼神里满是青涩懵懂。
还有一两位已是紫府初期，气息虽微弱，却透着几分灵气。
她们的长相各有千秋，但那份混杂着清纯、迷茫与紧张的神态，绝无半分作假 —— 毕竟面对传说中的 “上仙”，没人能装得从容。
有几个胆子稍大的少女，在天仙向陈玄恭敬禀报时，偷偷抬眼望向玉台：那端坐的少年穿着月白色长袍，周身萦绕着淡淡的光晕，明明看着年轻，却透着令人心悸的威严。
很快，天仙将十八位少女的出身、实力、资质一一禀明，随后便躬身退下。
留沉上前一步，看向少女们，语气恢复了往日的冷淡：“你们日后要好好侍奉上仙，务必听话，可知晓？”
“我等知晓！”
“谨记领袖教诲！”
少女们的声音清脆却带着几分怯意，此起彼伏地响起。
“嗯，既如此，你们便编排舞蹈，依次献舞吧。” 留沉吩咐完，屏风后的乐师便奏响了乐曲 —— 骨笛的清越、石鼓的沉闷、兽皮鼓的欢快交织在一起，形成了与修行界截然不同的异域旋律。
少女们起初还有些局促，赤足踩在地上时动作略显僵硬。
可随着乐曲渐入佳境，她们渐渐放开了手脚：有的扭动腰肢，兽皮裙随着动作翻飞，透着几分火辣。
有的跳跃踢腿，动作奔放，带着草原部族的野性；还有的舒展手臂，指尖轻点虚空，姿态轻盈如羽，竟有几分仙气袅袅。
这般迥异于陈玄过往所见的舞蹈，倒让他开了眼界。
陈玄一边与三位领袖闲谈，询问族群的近况与星云中的势力分布，一边时不时抬眼欣赏下方的舞姿，玉盏中的酒液慢慢见了底。
酒过三巡，十八位少女的舞蹈也已献完。
陈玄随手从储物戒中取出十八瓶淬体丹 —— 瓶身小巧，里面的丹药泛着淡绿色的光芒，足以让凡人与低阶修士洗髓伐脉、提升资质。
他将丹药赐给这些献舞少女们，随后对留沉道：“让她们回去吧。”
这一举动，让三位领袖彻底看呆了。
过往闯入星云的强者中，不乏好色之徒，一旦索要少女，少则祸害数百，多则数千，不将族群折腾得鸡飞狗跳绝不会罢休。
可眼前这位前辈，不仅只要了十几人，看了舞蹈便赐下丹药，还让她们平安返回 —— 难道他真的只是单纯想欣赏异域舞蹈？
三人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浓浓的疑惑与庆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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