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玉婷只觉得天旋地转,心如刀绞,踉踉跄跄地回到那棵熟悉的桃树下。她倚着树干,泪水模糊了双眼,内心在生与死之间痛苦挣扎。恍惚间,她似乎听到耳边有人在低语:“死了就解脱了”,“只要闭上眼睛,所有的烦恼都会消失”。她惊恐地环顾四周,却只见几只蜜蜂在花间忙碌,几只蝴蝶在风中翩跹,周围空无一人,只有那些诡异的声音在脑海中挥之不去。
侯玉婷缓缓解下腰间那条绣着暗纹的青色腰带,踮起脚尖将它轻轻搭在桃树最粗壮的枝桠上。她深吸一口气,将脖子小心翼翼地伸进那个临时结成的绳圈里。随着双脚离开地面,她的身体开始在半空中轻轻摇晃,就像一片被风吹落的桃花瓣。
起初她还想着要挣扎下来,求生的本能让她想要呼喊求救,可是渐渐地,四肢变得越来越沉重,喉咙里像是堵着一团棉花,连最微弱的呜咽都发不出来。她的意识开始模糊,感觉自己的灵魂正从这副躯壳中慢慢抽离,轻飘飘地浮在半空,看着树下那个已经失去生气的身体,仿佛在看一个陌生人的躯壳。
侯玉婷死后,亲眼看到侯家和刘家为她的尸体埋葬打架斗殴,刘汉山为了她没少挨打。如果她活着,不会让刘汉山吃这么大的亏。她恨侯宽,不是他的胡来,侯玉婷至少可以回家,也就不会上吊死掉。可是,她看到侯宽就浑身战栗,害怕侯宽魔鬼一样扑到他身上,让他一生洗不掉的屈辱。回不了家,是她坚定死去的主要原因。
侯玉婷属于暴死,土地庙不容她,老坟进不去,不算是侯家人。她的坟就像拆迁村里最后一家钉子户,孤零零的殂在地里。
侯玉婷全须全尾,无病无灾地死去,阴身高大威猛,力大无穷,附近几个村里死去的男女老少,谁也不敢招惹她。土地庙里的小鬼们看到侯玉婷,总想占点便宜,有意放纵,侯玉婷便无法无天。她每天在附近游荡,与鬼撕鬼,遇神杀神,她就是阴间的胡萝头,一切伦理道德都不在眼里,随心所欲。
月色如冰,浸透着荒芜的坟场。侯玉婷的怨念几乎凝成实质,在她虚幻的阴身周围卷起阴冷的风。她盯着那个让她恨入骨髓的男人——刘汉山,更恨那个突然出现在他身边、夺走她一切妄想的女人,樊玲珑。
她原本只想将刘汉山拖入阴间,却万万没想到,两次阴身相交,自己苦修的阴气反而像江河汇海般被对方吸纳殆尽,竟成了他神力突飞猛进的资粮。黄河畔拳毙怪鱼,解家庄一拳惊煞奔马——那轰传四方的霸道力量里,竟有她的一份“功劳”。而最后,他却用这份力量,风风光光地将樊玲珑迎娶进门。
那一刻,所有的痴缠、不甘与怨恨终于找到了唯一的罪魁——全是樊玲珑!若不是这个女人,刘汉山早该来阴间与她相伴!
被怒火烧尽了理智的侯玉婷,不再等待天时或契机。她决意亲自出手,要叫樊玲珑魂飞魄散,永世不得超生!
阴间之路,诡谲莫测。重重迷雾中潜藏着试图蛊惑利用她的厉鬼,亦有面目模糊的神只发出冰冷的告诫,让她止步。但执念已成心魔,她穿梭于阴阳边界,小心翼翼地躲避着规则与注视,每一个夜晚都在刘汉山家宅外围和村庄荒僻处徘徊,感知着那一缕属于仇敌的气息。
终于,在一个阴云密布、新月被完全遮蔽的深夜,在那片荒草丛生、墓碑倾颓的乱葬岗中,她敏锐地感知到了那一丝若有若无却异常鲜明的阴气波动——樊玲珑的阴身竟敢如此大胆地在此处徘徊!多年积压的旧恨与近日的新仇在这一刻轰然爆发,侯玉婷周身的阴气如同沸腾的怒涛般剧烈翻涌,她整个人化作一道惨白刺目的利箭,携带着足以吞噬天地的滔天怨恨直扑而去,十指间凝聚起毕生修为的全部力量,誓要将那抹令她恨之入骨的身影彻底撕碎、吞噬殆尽!
就在她那泛着森冷寒光的利爪即将触及樊玲珑咽喉的千钧一发之际,一股远比她更加浩瀚磅礴、更加炽热如烈阳的力量突然凭空出现,如同铜墙铁壁般坚不可摧地横亘在她与目标之间。侯玉婷猝不及防被这股力量狠狠震开,周身的阴气顿时涣散紊乱,险些维持不住身形。她惊骇万分地抬头望去,对上了一双看似平静如水却蕴含着无尽威压与力量的眼眸。
刘汉山,这个她最不愿见到的人,竟又一次在最关键的时刻出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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