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淑华微微沉默，脑海中掺杂着复杂的情绪。她微微叹了口气，低声说道：“我只是觉得，这样对他太不公平了。当初他那么信任我们，现在我们却……”她的声音渐渐低了下去，仿佛也不知道该如何继续。
禾婉仪微微摇头，语气中带着几分无奈：“我也不想这样，但生意就是这样，有时候不得不做出一些艰难的决定。我们也不能因为他的问题，让自己陷入困境。”她的声音中仿佛在为自己和程淑华打气，其实也是借口，只是没人说自己的事情。
更不会说自己错的。
程淑华也是无奈的摇摇头，：“我知道，我只是希望他能挺过去。毕竟，他是个好人。”
车窗外的沙尘渐渐平息，夕阳的余晖透过茶色玻璃，在禾婉仪保养得宜的面容上投下斑驳的光影。她纤细的手指轻轻摩挲着爱马仕包上的金属扣，发出细微的"咔嗒"声。
"放心吧，我相信他有能力解决这些问题。"禾婉仪突然开口，声音里带着一丝程淑华从未听过的柔和，"毕竟，他也不是那么容易被打倒的人。"
车里程淑华正在整理文件的手微微一顿，纸张边缘在她指腹划出一道白痕。她抬头看向老友，发现禾婉仪侧脸的轮廓在夕阳中竟显出几分罕见的温和。车载香氛散发出的檀木气息突然变得浓重起来。
"这......"程淑华张了张嘴，保养精致的指甲无意识地在真皮座椅上划了一下。她太了解禾婉仪了——二十年的老交情，从没听她对那个"不成器"的女婿有过半句好话。
禾婉仪似乎察觉到好友的诧异，突然轻笑一声。这笑声让车内的温度仿佛骤降了几度。她转过头，翡翠耳坠在颈侧晃动，折射出冰冷的光。
"他已经和我女儿离婚，"红唇勾起一个完美的弧度，眼底却结着霜，"我没主动迫害，就对他不错了。"
程淑华"哈"地苦笑出声，这熟悉的刻薄语气反而让她松了口气。她看着禾婉仪从包里取出粉饼补妆，金属粉盒开合时发出清脆的"啪嗒"声，就像给这段对话画上了休止符。
车驶过一段颠簸的路面，两人的身影在车窗上微微晃动。程淑华终于明白了——方才那句罕见的"相信"，不过是上流社会惯用的场面话。就像禾婉仪此刻唇上那抹精致的豆沙色口红，看似温柔，实则疏离。
成见就像车窗上那层防窥膜，让里面的人永远看不清外面的真相。程淑华望着后视镜里渐渐远去的花卉基地，忽然觉得那几盏在暮色中亮起的施工灯，像极了苏悦倔强的眼神。
前后辆车，越来越远离了基地。
清晨的阳光透过薄纱窗帘，在卧室地板上洒下细碎的金斑。苏悦小心翼翼地抬起李畅搭在自己腰间的手臂，那截白皙的手臂上还留着昨夜缠绵时的红痕。他俯身将她的手臂轻轻放回被窝，蚕丝被随着李畅均匀的呼吸微微起伏，隐约露出她锁骨处的一枚吻痕。
窗外传来早起的麻雀叽喳声，苏悦赤脚踩在实木地板上，感受到一夜安眠后体内充盈的玄黄真气在经脉中欢快流转。他回头望了眼熟睡中的李畅——她侧卧的姿势让长发如泼墨般散在枕上，唇角还噙着一丝满足的笑意，鼻翼随着轻柔的鼾声微微翕动。
手机屏幕在昏暗的卧室中亮起，05:23的数字泛着幽蓝的光。苏悦轻手轻脚地套上那件洗得发白的藏青色外套，布料摩擦的窸窣声惊动了床头柜上的小闹钟，秒针突然急促地跳动了几下。
晨露的清新气息从半开的窗户飘进来，混合着远处海河特有的水腥味。苏悦系腰带时，发现李畅昨晚给他缝补的衣扣子，针脚细密整齐，不由得用指腹轻轻摩挲了几下。
温室房的玻璃在朝阳下闪烁着钻石般的光芒，推门时铰链发出轻微的吱呀声。温暖潮湿的空气扑面而来，夹杂着泥土与草木特有的芬芳。苏悦的布鞋踩在潮湿的陶砖地面上，留下浅浅的痕迹。
"老伙计..."他轻声唤道，指尖触碰到那株"金镶暗蕨莲"的瞬间，叶片边缘的金纹突然亮了起来。这株通体漆黑夹白的灵性植物在他离开期间，竟长高了大半尺，莲心处凝结的露珠在阳光下折射出七彩光芒。
苏悦盘腿坐在特制的蒲团上，蒲团里编织的安神草散发出淡淡药香。当他运转玄黄真气时，整座温室里的植物都无风自动——"金刚罗汉竹"的竹节发出清脆的爆响，新抽的竹叶上浮现出罗汉纹路；角落里几株月光草的花苞缓缓绽放，吐出银辉般的花粉。
最神奇的是那株"金镶暗蕨莲"，漆黑的叶片完全舒展，露出背面密布的金色脉络。这些金纹在虚空中投射出奇特的图案，正是苏悦当年与它结契时留下的神识印记。莲心处的露珠越聚越大，最后滴落在苏悦掌心，冰凉的水珠中竟包含着精纯的木系灵力。
"原来你一直在等我。"苏悦用额头轻触莲叶，感受到久违的灵力共鸣。晨光透过玻璃穹顶洒落，将一人一莲的身影拉得很长，在湿润的地面上交织成一幅水墨画。
……
“懒虫，赶紧起来吃早饭了，今天我们要去津门市内。”苏悦的声音带着一丝温柔的催促，他站在厨房门口，手里拿着刚做好的早餐，脸上挂着温暖的笑容，
还在床上的李畅听到声音，揉了揉眼睛，从床上坐起身，露出一个略带惺忪的笑容：“我平常可没这么晚起床，都怨你。”她嘿嘿一笑，语气中带着一丝调侃，仿佛在怪罪苏悦打扰了她的美梦。
苏悦轻声笑了笑，眼神柔和，充满宠溺：“快点起来吧，不然早餐都要凉了。”他把早餐放在桌上，转身走向李畅。
李畅伸了个懒腰，微微嘟囔了一声，但还是乖乖地从床上爬起来，揉了揉头发，跟着苏悦来到餐桌前。早餐是苏悦亲手做的，简单的煎蛋、培根和烤面包，还配了一杯热牛奶，看起来简单却很用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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