倭寇在京城肆虐月余,昔日帝都早已被掏空了最后一丝生机。殿宇残垣下,暗红的血污历经风吹日晒,凝结成黑褐色的硬块,与破碎的砖瓦、焦黑的梁柱纠缠在一起,空气中弥漫着挥之不去的腐臭与硝烟味。曾经朱红宫墙环绕、人声鼎沸的皇城,如今只剩断壁残垣在风中呜咽,沦为死寂的废墟,连乌鸦都不愿在此多做停留。这群贪婪残暴的侵略者并未因京城的残破而收敛,鬼冢死后,接任的倭寇将领武田信长野心愈发膨胀——眼见中州国中枢已破,朝堂崩解,便决意挥师南下,将中原腹地这片素有“粮仓”之称的富庶之地彻底纳入魔爪,一场更大规模、更残酷的侵略计划,在马蹄声中悄然拉开序幕。
黎明时分,天边刚泛起一抹惨白,倭寇的马蹄便踏碎了京城郊外的宁静。数万倭寇兵分三路,像三条吐着信子的饥饿毒蛇,沿着官道、河道朝着广袤的中原平原蜿蜒而去。他们的队伍绵延数十里,旗帜上的倭国太阳纹在晨光中透着狰狞,队伍里裹挟着从京城掳来的残存百姓:男子被绳索反绑着手腕,当作苦力拖拽着沉重的粮草、武器,肩头被勒出深深的血痕,稍有迟缓便遭刀背狠狠抽打,闷哼声与拖拽重物的喘息声交织;女子则被粗麻绳串联成串,衣衫褴褛,发丝凌乱,在马蹄扬起的漫天尘土中艰难前行,稍有落后便会被马蹄溅起的碎石划伤,或是遭倭寇的污言秽语与粗暴推搡,压抑的哭声与哒哒的马蹄声混杂在一起,在空旷的旷野中回荡不绝,刺破了清晨的静谧。
中原大地素来肥沃,河网密布,村落星罗棋布,金黄的麦田与翠绿的稻田像绿毯般铺展向远方,自古便是鱼米之乡,却从未见过如此凶残的兵祸。倭寇所到之处,如同蝗虫过境,炊烟断绝,鸡犬不留。清晨还在田埂上弯腰劳作的农夫,腰间别着镰刀,手里握着锄头,尚未反应过来,便被突如其来的长刀划破喉咙,温热的鲜血喷涌而出,染红了脚下的泥土与刚抽穗的稻禾,沉甸甸的稻穗低垂着,仿佛在为逝去的生命默哀;村口巷尾玩耍的孩童,手里还攥着刚摘下的野花,被倭寇当作练习射箭的靶子,小小的身躯被箭矢穿透,稚嫩的哭声戛然而止,尸体被随意丢弃在路边,任由后续的车马碾压,化为一滩模糊的血肉;村落里的房屋被倭寇点燃,熊熊烈火冲天而起,将半边天空染成暗红,木材燃烧的噼啪声、妇女们撕心裂肺的哭喊尖叫声、倭寇们肆无忌惮的狂笑声、老人绝望的咒骂声混杂在一起,构成了一曲人间地狱的挽歌,在平原上久久回荡。
豫州城外的张家庄,不过半日便遭灭顶之灾。倭寇闯入村落时,村民们还在炊烟袅袅中准备早饭,妇人在灶台边忙碌,老人坐在门槛上抽着旱烟,孩童围着院子追逐嬉戏,一派安宁祥和的景象。可锋利的长刀瞬间劈开了家家户户的木门,打破了这份宁静。年逾花甲的张老汉见状,抄起墙角的锄头便朝着倭寇冲去,口中怒吼着:“狗强盗,滚出我们的家园!”却被倭寇一刀枭首,头颅被高高挂在村口的老槐树上,双目圆睁,仿佛在控诉着倭寇的暴行;年轻的媳妇们被倭寇强行拖拽着头发从屋里拉出来,她们的丈夫、父兄见状,纷纷抄起扁担、柴刀奋力阻拦,却一个个倒在倭寇的刀下,鲜血染红了庭院的青石板,只能眼睁睁看着亲人被倭寇肆意凌辱,眼中满是绝望与不甘。倭寇在村中翻箱倒柜,粮仓里的粮食被搜刮一空,装进军用粮袋;圈里的猪羊鸡鸭被活活宰杀,有的当场烹食,有的则被拖拽着跟在队伍后;就连村民们过冬的棉衣、孩童的襁褓、妇女的针线笸箩,都被他们肆意撕扯,或是当作引火之物扔进燃烧的房屋。待倭寇扬长而去,张家庄只剩下燃烧殆尽的房屋残骸、遍地横七竖八的尸骸,以及躲在柴房角落、失去双亲的孩童撕心裂肺的哭声,曾经鸡犬相闻、炊烟袅袅的村落,彻底沦为一片死寂的焦土。
陈州府作为中原重镇,城墙高大坚固,护城河宽深,城中守军也曾奋力抵抗。倭寇兵临城下后,架起云梯、撞车,日夜猛攻,城墙上的守军箭矢如雨,滚石、热油倾泻而下,斩杀了不少倭寇。可倭寇凶残至极,竟将先前俘获的百姓驱赶到阵前,用刀架在他们的脖子上,逼迫守军放下武器。城楼上的校尉看着同胞们惊恐的脸庞,不忍下令射击,犹豫之间,倭寇便借着这片刻的迟疑,攀上了城墙,打开了城门。进城后,倭寇更是变本加厉,将积攒的怒火与贪婪尽数发泄在百姓身上:府衙被纵火焚烧,卷宗文书化为灰烬;库房被洗劫一空,金银铜钱被装车运走;富户家中的金银珠宝、古籍字画、珍稀瓷器被劫掠殆尽,稍有反抗便满门抄斩。来不及逃走的百姓,无论老幼妇孺,尽遭屠戮。陈州府的街道上,血流成河,尸骸堆叠如山,甚至堵塞了城中的河道,浑浊的河水被染成暗红,散发着刺鼻的腥气,往日车水马龙、人声鼎沸的州府,如今沦为尸横遍野的人间炼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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