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错。”圣上开口说道，“江山社稷，民为天。你们的做法是对的，不过还是太过激进了。”
卿九酒和粽子听后松了口气，急忙说道：“当时情况太紧急，没想那么多，现在想起来，确实不妥。”
圣上点了点头，接着说道：“不过战场上有时候就是需要魄力，很多东西谈不上对错，战场一般以结果定对错，你们赢了，那便是对了。”
圣上之前也是常年征战沙场，这里的道理他比谁都清楚，如果当时他们败了，那么所有的指责就会朝她们涌来，但是她们赢了，就成为了别人口中的传奇。
而且她们的举动，就算败了，有无数人指责她们，但是当地的百姓不会，即便那时候没有人会出来为她们说话，但是一定会记在他们心中。
“既然你们认为不是监军泄露的消息，那么会是谁？”圣上话锋一转，开口问道。
卿九酒刚松了一口气，立马又紧张了起来，这话可不能乱说，她倒不怕得罪了什么人，就怕圣上轻信了自己的话，让调查方向发生了偏差。
不过，看来圣上早就知道了监军的事情，她也在庆幸刚才说了实话，至少现在自己在圣上那边的印象还算不错。
圣上见她们不说话，很快就明白了她们的担忧，说道：“放心，你们在这里说的话不会传出去的，自然也不用担心有人报复。”
卿九酒摇了摇头，说道：“我自从出唐门之后，就没少过被人追杀报复，倒是并不担心这些。”
圣上自然是知道唐家村的事情的，卿九酒和粽子的事情也略有耳闻，锦衣卫之所以会这么积极的帮唐门查这件事，也是因为他知道这件事牵扯的事情。
“那你担心什么？”既然不是怕人报复，那么她们还有什么好担心的。
“我们并没有证据，所有的东西都是猜测，猜测这种东西很容易误导别人。”卿九酒把心中的担忧说了出来。
圣上点了点头，说道：“同时，你们的猜测也有可能成为新的方向，更有利于调查。”
卿九酒听后，还是有些犹豫，她是有一些猜测的，但这些猜测多半是建立在她们的经历上，而很多事情她不知道能不能和圣上说，说了的后果会是什么，她或许无法承担。
圣上似乎猜到了什么，示意她们坐下。
圣上赐座，这可是不小的荣誉，粽子和卿九酒还在思考怎么应付这个问题，倒是一时间没反应过来，直接就找了处椅子坐了下去。
“唐家村和龙门镖局的事朕是知道的。”圣上见她们迟迟不开口，多少明白了一些他们的担忧，“朕也在追查这件事，不然锦衣卫也不会如此上心。”
“你们也知道，朕之前说过江湖事江湖了，但是朕插手了这件事，那就说明这不仅仅是江湖事。”圣上又补充了一句。
听到这句话后，卿九酒似乎更肯定了自己的猜想，便不再犹豫，开口说道：“其实我们当时怀疑了很多人，但对方隐藏的极好，都没有证据。”
“你说说。”圣上说道，“你们放心，事情我会调查，不会因为你们的话就擅做决定的。”
“嗯。”卿九酒想了一下，开口道，“皇孙在阵中这件事应该没多少人知道吧。”
圣上点了点头，说道：“屈指可数。”
“我们一开始的怀疑就在这些人之中。”卿九酒既然开口了，就再有什么忌惮了，“魏国公不可能，他远在京城，就算能力再大也不可能控制万里之外的事情。”
圣上点了点头，别说是魏国公，就算是自己，也没办法对这种事情有掌控。
“那么最容易透露信息的就只有江南总兵沈聪，锦衣卫和那个监军了。”卿九酒接着说道。
“监军在我看来是不太可能的，想来也是他身世清白，才会被派去当监军，而且他是太监，他的一切都依托大明，没必要这么做。”
圣上微微摇头，反驳道：“利益面前，一切都不好说。”
“主要是他怕死。”卿九酒把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如果他是透露信息的那个人，那么当时就应该支持我们带着百姓突围，而不是一意孤行的只想护着皇孙突围。”
圣上微微点头，从战报来看，如果当时放弃百姓，他们其实更容易突围，既然他一心想护着皇孙，自然不可能泄露消息。
“那就只剩沈聪和锦衣卫了？”无论是沈聪还是锦衣卫，对于圣上来说都有些接受不了，但是事实就是如此，他们的嫌疑是最大的，这也是为什么他会问卿九酒和粽子，他希望能从这两个当事人的话中，排除掉他们，只是现在看来，嫌疑依旧不少。
“沈总部也不太可能。”卿九酒摇了摇头，说道，“我们和沈总兵在金陵城外就见过。”
圣上点了点头，似乎知道这件事。
“先不说我们对他的观感如何，单从他当时的决断，就知道他不可能参与到这件事之中。”卿九酒接着说道。
“你是说他拼命出去请援军这件事？”显然圣上对北方发生的事情也是十分了解，他缺少的只是一些细节，“但后来援军也没到。”
“后来这件事我问过我哥，他和沈总兵一起突围出去请的援军，宣府当时情况确实不妙，所以他才让我哥前往大同。”卿九酒接着说道，“后来进城后我去看过沈总兵，他确实昏迷了几天。”
圣上点了点头，他是相信卿九酒说的，唐门擅毒，擅毒者同时也会有些医学上的造诣，加上他们都是江湖中人，这些对他们来说，还是比较容易看出的，况且如果真是沈聪，那么他们下手的地方更多，没必要到赤城堡了。
“我们当时是跟着燕王的一支部队前往赤城堡的，还没进城的时候就发现有万来人跟上了我们，跟着却不动手，他们一开始的目的或许只是想攻下赤城堡。”卿九酒仔细的回忆了一下，说道。
“朕也听说了，也正因为城门口的那一战，之后的突围才有那么多将士信服你们。”圣上的眉头开始紧锁，这样排除下来，那么就只剩锦衣卫了。
而锦衣卫做为自己的心腹，一直有着监察百官的职责，如果是他们之中出了问题，那后果可就严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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