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陆判化作一道金光,消失在檐角。
朱尔旦和娇娘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笑意。他拿起院角的锄头:“我去翻翻新土,明年多种些你爱吃的青菜。”
娇娘笑着点头,转身进了厨房:“我给你煮碗面,加两个荷包蛋。”
炊烟袅袅升起,混着菊花的清香,飘出了院墙。路过的邻居听见院里传来朱尔旦哼的跑调小曲,都笑着摇头——这朱家小子,好像又变回了从前那个憨憨的模样,却比从前多了几分踏实的喜气。
而此刻的地府,陆判翻看着手边的生死簿,在朱尔旦的名字旁添了一行小字:“心归本真,寿延三十。”笔尖落下,簿页上泛起一层淡淡的金光,映得他嘴角也多了几分难得的柔和。
有些道理,总要摔过跟头才懂;有些真心,总要丢过一次才知可贵。这人间的日子,本就该在柴米油盐里慢慢熬,才够滋味。
日子就这么不紧不慢地过着。朱尔旦每日晨起耕读,午后跟着镇上的老木匠学手艺,傍晚归家时,总能远远看见娇娘倚在门边等他,手里攥着块擦汗的布巾。
这天他刚刨好一块木料,准备给娇娘做个新妆奁,院外突然传来马蹄声。抬头一看,竟是之前认识的县太爷,身后跟着两个差役,手里捧着块烫金匾额。
“朱先生,恭喜恭喜啊!”县太爷笑着拱手,“你前些日子写的那篇《劝农书》,被巡抚大人看中,说是要刊行全省呢!特来送块‘乡野鸿儒’的匾额,给您挂在门楣上。”
朱尔旦愣了愣,手里的刨子差点掉在地上。他挠了挠头:“大人说笑了,我不过是把种地的法子写下来,哪配得上‘鸿儒’二字?”
娇娘从屋里出来,笑着接过匾额:“大人快请进,他这人就是实诚。”转身又对朱尔旦眨眨眼,“巡抚大人说了,这书里的法子能让百姓多打粮食,可比那些酸文假醋有用多了。”
县太爷喝着粗瓷碗里的茶水,看着院里晾晒的草药和墙角的菜畦,忍不住感慨:“朱先生这日子过得,倒比我们这些当官的踏实。听说您拒绝了巡抚大人的举荐,不愿去府衙任职?”
朱尔旦点点头:“我这点学问,守着这院子和娇娘就够了。官场的门道我不懂,也不想懂。”他低头摸了摸初具雏形的妆奁,“能亲手给她做些东西,看着地里的庄稼结果,比什么都强。”
县太爷走后,娇娘摸着那块匾额,突然笑了:“你从前总嫌自己笨,现在却成了‘鸿儒’,陆判要是知道了,怕是要笑话你。”
朱尔旦放下刨子,从背后抱住她,下巴抵在她发顶:“笨有笨的好。从前揣着那颗‘慧心’,总觉得日子像走钢丝,步步都要算计。现在倒好,刨木头时不用想怎么讨好东家,种庄稼时不用想怎么攀附乡绅,反倒踏实得很。”
晚风穿过院角的菊丛,带着淡淡的香。娇娘转身踮脚,替他擦去额头的汗:“那往后,就守着这院子,守着我,好不好?”
“好。”朱尔旦笑着应下,低头时,看见妆奁的木头上,自己刻的那句“执子之手”已经渐渐清晰。
远处的天际,陆判隐在云后,看着那院墙上随风飘动的菜畦幌子,判官笔在生死簿上轻轻一点。朱尔旦的命格里,“福禄”二字正泛着暖光,比当年那颗“慧心”亮得多了。
有些聪明,是用来算计的;有些笨拙,才是用来过日子的。朱尔旦终于明白,陆判换走的从来不是他的“慧心”,而是困住他的执念。这人间最珍贵的,从来都藏在柴米油盐的烟火里,藏在执手相看的眉眼间,不需要半点算计,只需要一颗愿意慢慢熬下去的心。
【妖灵系统任务触发】
“嘀——检测到宿主周边灵力异常波动,触发紧急任务:清除盘踞于西郊破庙的百年树妖。”
机械音在脑海中响起时,白薇薇正帮着娇娘晾晒新收的草药。她指尖的灵纹突然发烫,抬头望向城西方向,那里的天空隐隐透着灰绿,寻常百姓看不见的妖气正丝丝缕缕往上翻涌。
“这妖气……比上次遇见的山魈重十倍。”娇娘凑过来,指尖轻点虚空,一道淡金色的灵力屏障在两人身前展开,“树妖靠吸食来往香客的精气修炼,再拖三日,怕是整个镇子的年轻人都要被吸成枯骨。”
白薇薇摸出腰间的桃木匕首,刃身流转着微光——这是上次完成“超度游魂”任务的奖励。“系统提示有辅助道具?”
【任务辅助:镇魂铃(摇动可震慑低阶妖物魂魄)、聚灵符三张(可短暂凝聚天地灵气)。】
“走。”白薇薇将镇魂铃系在腕间,铃铛轻响时,院角的桃树突然无风自动,落下三片带着露珠的叶子,落在她掌心化作三张翠绿的符纸。
两人赶到破庙时,正值黄昏。断壁残垣间缠绕着粗壮的树根,树皮上布满眼睛状的斑纹,正幽幽盯着入口。香案前,几个面黄肌瘦的年轻人双目呆滞,被根须缠在供桌上,精气正顺着根须往树干里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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