藤蔓突然开出朵细碎的白花。白薇薇低头抿了抿唇,原来所谓的"思凡",不是非要遇见个完美无缺的仙人,或许就是被这凡尘里的笨拙温柔绊住了脚,明知会被俗世烟火燎得疼,却还是想伸手摸摸那团暖。
王家的账房乱成一团时,白薇薇(婴宁)正蹲在院角给新栽的波斯菊浇水。王子楚被两个家丁架着往外拖,他娘刘氏哭天抢地地跟在后面,鬓边的珠花摔在地上,碎成了三瓣。
“哥!你就借我三百两!不然那些债主会打断我的腿啊!”王子楚挣扎着嘶吼,裤脚还沾着赌坊的泥垢,“都是一个爹生的,你凭什么见死不救?”
王子服坐在太师椅上,手里转着玉扳指,眼皮都没抬:“自己惹的祸自己担。王家的钱,不是给你填赌坑的。”
“你!”王子楚气得浑身发抖,被家丁拖出门时,突然冲白薇薇的方向喊,“你给我等着!这家产,迟早有我的份!”
白薇薇手里的水壶“咚”地掉在地上。系统面板“人间百态”图鉴自动更新:【家族内斗:嫡庶之争,利欲熏心】。她看着王子服面无表情地吩咐账房“把库房锁死,别让刘姨娘再拿东西出去”,突然想起前几日看见卿兰表妹红着眼送他亲手绣的荷包,被他随手丢给了下人。
“原来她们疯抢的,就是这堆铜钱堆出来的架子。”白薇薇扯了扯身上的粗布裙,心里那点因王子服偷偷给她花田送花肥而起的涟漪,瞬间凉透了。
傍晚给王子服送茶时,正撞见他把卿兰堵在回廊。卿兰哭得眼圈通红:“表哥,我只要你一句话,你心里到底有没有我?”
王子服皱着眉推开她:“别闹了,王家少奶奶的位置,不是你能肖想的。”
白薇薇端着茶盘经过,故意“失手”把茶水泼在了他的锦袍上。“抱歉啊王公子,手滑。”她弯着眼睛笑,指尖的稻穗悄悄在他袍角缠了圈细藤,“原来这就是全城姑娘抢破头的人啊,除了会甩脸子,也没别的本事了。”
王子服的脸瞬间黑了:“你一个丫鬟,也敢教训主子?”
“不敢。”白薇薇蹲下身假装擦地,声音却清亮,“就是觉得,比起银子堆出来的威风,有人肯为你哭红了眼,好像更金贵点。”
这话像根针,扎得王子服猛地攥紧了拳。他看着白薇薇低头擦地时,发间露出的那截稻穗新芽,突然想起前几日在花田,她追着蝴蝶跑,裙角沾着草屑,笑得比波斯菊还野——那时候的她,眼里可没有半点“王家富贵”的影子。
“你懂什么。”王子服的声音硬邦邦的,却没再追究茶水的事,转身往书房走时,心里莫名窜出个念头:她要是像卿兰那样哭哭啼啼,自己会不会……有点不习惯?
白薇薇看着他的背影,摸了摸发间的新芽。系统“情感共鸣值”掉回了零,可“恶作剧”技能却亮得刺眼。她突然想试试,把这堆铜钱搭的架子拆了,里面到底能露出点什么东西来。
夜里巡院时,看见刘姨娘偷偷摸摸往外面递纸条,上面写着“三更,西墙见”。白薇薇的稻穗突然缠上她的手腕,吓得刘姨娘差点叫出声。
“想搬救兵?”白薇薇晃了晃手里的纸条,月光照在她眼里,像藏着星子,“不如带我一个?我也想看看,这王家的热闹,能闹多大。”
刘姨娘惊恐地看着她,却没发现,白薇薇袖中的稻穗,正悄悄把纸条上的字迹拓印到一片枯叶上——那枯叶飘到王子服的窗台上时,他正对着花田的方向发呆,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袖角那道被稻藤缠过的痕迹。
白薇薇攥着被茶水浸湿的抹布,心里的吐槽快溢出来了——老娘前世在CBD喝咖啡谈合同的时候,这种只会靠家世摆谱的家伙,连给我提鞋都不配!
她假装擦桌子,眼角余光瞥着王子服气红的脸,暗自翻了个白眼:真当自己是个角儿了?21世纪的绩效表可比你这张臭脸难伺候多了,论怼人,我当年能把甲方怼到当场签单,还需要看你脸色?
手里的抹布突然被抽走,王子服居高临下地盯着她:“傻笑什么?”
白薇薇猛地回神,扯出个标准的职业假笑:“没什么,就是觉得公子您真有气势,像我们老家集市上吹胡子瞪眼的大公鸡。”
王子服一愣,显然没听懂这拐着弯的损人话。白薇薇心里偷乐:跟我玩这套?老娘的职场黑话能绕晕你十个来回!
等王子服气冲冲走了,她掏出藏在围裙里的手机——穿越时顺手揣兜里的,此刻正显示着“无服务”。她摩挲着屏幕上的职场精英壁纸,突然有点怀念会议室里的唇枪舌剑:至少那儿的人,真刀真枪拼能力,不像这儿,揣着点家底就装天老大。
“等着吧,”她对着空气挥了挥拳头,“老娘让你们见识下什么叫现代职场人的战斗力!”稻穗在她发间轻轻晃了晃,像是在应和。
婴宁攥着衣角的手泛白,看着王子服倒在血泊里,喉间涌上腥甜——方才雷神的雷光擦着她的发梢掠过,此刻那灼痛感还残留在皮肤表层。她咬咬牙,翻身伏在王子服身上,任由又一道天雷劈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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