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餐厅的装修很洋气，就是灯光有些昏暗，苏杭进入包间之内，皱了皱眉。
程立新人精一个，迎了上去，“兄弟你可来了。”
苏杭笑道，“久等了。”
“我也刚到，吃点什么？”
两人坐下，苏杭取出烟，散给对方，“就咱俩人弄个包间奢侈了点吧？”
程立新帮苏杭点了烟，“朋友的店，不用白不用，晚会怎么样？”
“离看台太远，啥也瞅不着，我提前溜了。”
“虽说是小事，但也得找找门路。想当年我上学那会，就上第一排感受了一把学姐们的风采。”
苏杭点点头，“学姐们挺带劲，奈何我眼神一般，也没门路。”
“有些特权吧，需要你秀点什么才能得到，现在的人呐，人精一样，你有或无，不一样的。”
苏杭笑道，“看你也不大啊，懂不少？”
“二十有五了，一事无成的，整天就研究这些弯弯绕了。”
“找我有事？”
程立新摇摇头，“没啥事，就是想交个朋友。”
“也好，我这人爱交朋友。”
“这家店食材新鲜，味道也好，待会你尝尝。”
“我对西餐这玩意一般，总觉得吃不饱，可能野猪品不了细糠吧。”
“这家不同于其他西餐厅，你尝了就知道。”
“改良那种？”
“没错。”
苏杭想起了什么，“倒是有个事，身边有西餐厅转让的吗？”
程立新一怔，“你想做这个？”
“有点想法。”
“行，我帮着问一问。我听我三叔说，你收购了环颂？”
“是。”
程立新沉默了一瞬，“环颂可不是什么聚宝盆，想要盘活，投入可不少。”
“你对环颂挺了解？”
“我这人爱混圈子，呃，就那种圈子，你懂的。加上我三叔做这行，以前给他推荐过不少新人。”
苏杭点点头，“你比程教授更像个星探。”
程立新笑了起来，“仗着这个身份，倒是混的不愁吃喝。”
“哪种吃喝？”
程立新淫荡一笑，“就是你脑子里想的。”
苏杭喝了口水，“俩大老爷们吃西餐，还是怪怪的。”
“嗨，谁说不是呢，主要央财附近，我熟悉的也就这一家。”
“你家在燕京？”
“父母那一代过来的，我算燕京长大的那批人。”
“好运气。”
程立新点点头，“投胎也是门艺术，喝点什么？”
“你定就是，我不懂这玩意。”
程立新与服务员耳语一阵后，笑道，“你初来燕京，想必想玩也找不到地方，吃完带你转转？”
苏杭摇摇头，“宿舍11点关门，不回去怕是要挨批斗。”
“小事罢了，你在央财哪个学院？”
“经管院。”
程立新还真是有门子，打了几个电话之后，便让苏杭放宽心。
“熟人多，就有这个好处。想要办事，绕个几圈，就真能办。”
苏杭点点头，“我需要确定一下。”
程立新做了个自便的动作。
“王老师？”
“小苏？有事？”
“呃，晚上还想请个假...”
“钱院长不是打过招呼了？”
“朋友打的招呼，我归您管，自然得和您说一声。”
“你这孩子，忙你的吧，老师知道了。”
苏杭挂断电话，重新审视了一阵程立新，对方则只是笑，笑容清澈，不像个有什么目的的。
“看够了？先吃东西？”
苏杭点点头，切了一小块牛排，放入嘴中，“唔，挺嫩。”
“是吧？味道呢？”
“像...烧烤。”
“呃...”
苏杭笑道，“都说了，我吃不来。”
“好吧好吧，尝尝这酒。”
苏杭接过高脚杯，抿了一口，“......”
“别说酸啊。”
“确实...酸。”
程立新扑哧一笑，“行，以后不吃这玩意了。”
苏杭点点头，“不如外面找个摊子，啤酒烤串啥的。”
程立新竖起了大拇指，“性情中人，我还挺羡慕你的。”
“说不好听点，叫土包子，土包子有毛可羡慕的。”
程立新叹了口气，“能依着自己的性子而活，为什么不值得羡慕？我从小被父母管束，该怎么走，该怎么坐，该如何说话，该如何做事，一板一眼，要不是我适应能力挺强，怕长到这个岁数，要么疯了要么傻了。”
“钟鸣鼎食之家啊。”
“算不上算不上，小康家庭吧。”
“小康家庭可开不起Z4，也不可能让你一事无成。”
程立新点点头，“装个逼不行啊？”
苏杭翻了个白眼，“成。”
“我星探这名头还能用下去吗？”
苏杭点点头，“用呗，环颂百废待兴，缺人不缺钱。”
程立新哈哈一笑，递了烟给苏杭，“我再给苏总点支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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