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吵吵什么，你……”
女人知道不是来要账的，听着外面警察的话，联想到网上曝光出来赵雯已经死了的事情，拿着木棍的手有些颤抖，她抬手指着要坐在沙发上战战兢兢的儿子。
用眼神在警告他不要乱说话，唰地一把拉开门，本来扯着嗓子喊，看到门口换了个面生的警察，她的话瞬间卡在了喉咙里。
“你好，市局刑侦大队队长萧城暮，请李平和我们回去配合调查。”
萧城暮往屋里张望了一眼，一室一厅的中单，基本一眼就望到底了。
“刑警，是……是干嘛的？为什么需要我们配合调查。”
女人双手叉腰堵在门口，一副理直气壮的模样问着。
“大姐，津海的命案归我管，赵雯你们认识吧？”
萧城暮往前一步，刻意压低声音问。
他看着女人心虚的模样抬眼越过她就看到了坐在客厅里唇色有些苍白的年轻男子，这应该就是李平。
“赵雯是谁，我们不认识，你们走错了。警察也不能私闯民宅，那么多违法犯罪的混蛋不抓，跑来欺负我们小老百姓。”
中年女人看着萧城暮强硬的态度，说着就要关上门。
不过力量的悬殊她并没有成功。
“李平，你自己的事情，为什么要你妈妈帮你挡着。你知道赵雯死了的事情，你在害怕什么？”
萧城暮抬手扶着门板，冷声问。
“妨碍公务是违法的。以暴力、威胁方法阻碍国家机关工作人员依法执行职务的，处三年以下有期徒刑、拘役、管制或者罚金。”
秦慈看着中年女人急得要张嘴说话，平静地吐出一句话。
众人看着中年女人随着这句话整个人都像泄了气一般，垂下了双肩，转头看了一眼自己的儿子，骂骂咧咧扔掉了木棍坐在了沙发上。
萧城暮回头看了秦慈一眼，脸上的笑意不自觉放大了一些，不过很快收敛了笑意带着秦慈进了屋。
“不是……不是我干的警察同志。”
李平哆哆嗦嗦地给二人倒了杯水，站在一边像个犯了错的孩子一般手足无措。
“没说是你干的，只是例行调查，别紧张，坐吧。”
萧城暮看着李平的样子，上下打量着他，此时只穿了一个短裤，瘦的依稀可见身上的肋骨，带着一副黑框眼镜也掩不住眼底的淤青，头发也乱糟糟的，整个人都散发着一股油腻的汗味。
这个家唯一的一个空调挂在墙上，此时外面还套了一个带着蕾丝边的罩子，仿佛从没有人开启过一般。
电扇吱呀呀摆着头，发出令人牙酸的声音，扇叶上满是泥垢。
秦慈站在电扇边上感觉扇出来的也都是屋里面的热风在循环。
她站在客厅的阳台边，看着白色的窗户框虽然泛黄，但是被擦得很干净。
刚刚的中年女人此时也收了声音，着急地在沙发上不停地换着动作，仿佛热锅上的蚂蚁一般。
“你最近见过赵雯吗？”
萧城暮沉默了良久，对身边站着的李平开口问。
“我们……我们一直都是在网上，用手机联系的。”
李平疯狂摇头，连忙摆摆手说。
“你们是什么关系？”
萧城暮看着李平颓靡的状态突然大幅度的动作，不自觉挑眉看着他。
“……”
李平唇瓣嗫嚅了一些，小心翼翼地瞄了一眼沙发上的母亲，收到警告的眼神紧紧抿着双唇。
“方便去你房间看一下吗？”
萧城暮看着李平的神色，又看了看沙发上好像罗刹一般的女人，站起身问。
李平忽而脸色惨白，额头上的汗珠滚滚落下，紧紧握着拳头的手青筋凸起。
秦慈见状不自觉站直了身体，即使眼前这个没有三块豆腐高瘦的好像一阵风能给刮没了的李平，显然对于萧城暮没有什么威胁。
“你们……你们进来，有权利乱看嘛？别欺负我们小老百姓不懂法。”
女人此时见儿子这不顶事的模样，倏地站起身朝萧城暮质问。
“如果我带着搜查令来，就是另外一码事了大姨。”
萧城暮如实说着，说完还瞥了一眼站在原地身体僵直的李平。
“那你就带搜查令来，不行看！”
女人双手叉腰厉声说着。
李平看了一眼眼前的母亲，走过去打开了原本应该是厨房的门。
萧城暮和秦慈见人动了，迈开腿跟上。
两人站在门口直接愣住了，只见右手边打了一片柜子上面放着锅碗瓢盆，煤气表还高高地挂着。
逼仄的空间里用纸夹子和水果商贩用的塑料筐搭出来的简易床紧紧挨着冰箱。
秦慈歪着头闻着房间里的味道，除了瓜果蔬菜的味道，还隐隐有甜味，这是……一氧化二氮。
她下意识自己进入了房间，把萧城暮往外推了一下。
萧城暮看着秦慈的举动有些狐疑地看着秦慈。
“你个天杀的，你不要命了！我把你拉扯到上了大学，你个没出息的，好不容易到城里上班，你把自己搞得人不人鬼不鬼，我这辈子都是为了你啊为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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