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晴气得嗓音发颤，乍一听上去像是哭了，宋景深瞥了她一眼，果然她那双杏眼里又浮起了水雾，连鼻尖儿也跟着泛红。
“现成的大佛你不拜，到处转着圈儿瞎撞。”
宋景深打了个转向，将车停在路边，伸手从置物盒里翻出张卡片，扔温晴怀里。
温晴低头细看，原来是一张塑封的通行证，上面还有个孔，从孔里穿上带子就可以挂在脖子上。
“明天汇演的通行证，可以带两个人。”宋景深补充道，“你拿这个给主办方看，他们随时安排座位。”
温晴没想到还有这种入场方式，一时愣怔，只望着证件上的照片出神。
照片里，宋景深神情严肃，目光清越，轮廓硬朗，猛一看上去像某个刚红起来的男明星。
“手机打开。”宋景深把她手机递过来，“加我微信。”
温晴迟疑了一瞬，乖乖照做，很快微信里传来一条电话号码。
“这是主办方负责人电话。”宋景深说，“姓方，你叫她方姐就行。”
温晴难以置信地看着他：“我直接打她电话？她知道我是谁？”
“我把你微信给她了。”他说着，重又发动车子向前驶去，嘴里继续叮嘱，“这事儿不要告诉尹笑笑。”
“为什么？”温晴问道，他一连串操作让她感到脑子不够用。
“我不想让她误会，”宋景深笑了笑，又说，“更怕你不误会。”
“我不需要这种误会。”温晴没好气儿地说道，“这票，也不是必须要办成。”
“怎么，你去求赵晋就不怕他误会，我帮你，你倒拿起架子来了？”
“我拿什么架子了？”温晴反唇相讥，“你要帮谁就正大光明的帮，何必又让这个误会，又怕那个不误会。”
“按说尹笑笑的事儿我也帮得着，但我不想让她知道，她也不配知道。但你不一样，”宋景深一字一顿地说，“我帮了你，是希望你可以回报我，懂了没？”
“回报你什么？”他这么直白，温晴反倒愣住了，过了会儿才跟上一句，“我又没求你帮我，我要回报你什么？”
只听吱嘎一声，车轮在地面上蹭出尖锐的声响，一个急刹车把温晴甩了个趔趄。
宋景深把车停稳，忽地解开安全带，一个俯身压向温晴。
“你…干什么？！”温晴紧紧倚在靠背上，双手抵住他。
“还不知道回报什么吗？”宋景深下颌线绷紧，眼中窜动着欲望的火焰，“我教你。”
他猛地吻上她，带着怒气地辗转、碾磨，像是要把她拆吃入腹。
“不要…”温晴后悔跟他吵了，狠劲推他胸膛，唇齿艰难错开一点缝隙，“我知道…回报什么了。”
宋景深堪堪起身，盯着她唇角鲜血似的红痕——刚被他弄出来的，心里生出一股征服的快意。
“回报什么？”他居高临下，等她入网。
温晴抚平腮边的发丝，努力平定下来，看向他眼睛：“一定要这样吗？即使我不愿意？”
“你不愿意？”宋景深轻蔑地笑，“跟了我有多少好处，你不知道？”
“我知道宋总的能量大。”温晴轻声说，“可我只想过正常人的生活，拥有一点点拒绝的自由。”
唇角稍一牵动就火辣辣地痛，温晴忍着疼，尽量把话说清楚。
“我不知道做错了什么，让宋总产生这样的误会，如果…”温晴将那张通行证推回到他手边，轻声说，“如果这张卡让你加深了误会，那请你收回吧。”
宋景深静默了好一会儿，忽然来了句：“嘴很疼？”
温晴抚了抚唇角，别过头没吭声。
“瓷儿做的也比你结实。”男人掰过她的脸，正要说什么，猛然对上她婆娑的泪眼。
“哭什么？”男人心底的欲望瞬间变成网，网在心头撕扯不断，“刚才不还一套一套的，道理讲到天上去。”
“我不会讲道理。”温晴飞速擦干泪水，说道，“再说，讲道理有什么用？到头来还得求你放过我。”
“你没什么了不起，不至于就不放你。”宋景深重新坐回驾驶座，忽然觉得无聊，他看向前方灰蒙蒙的夜色，心里也有些空荡荡的。
“通行证你留着，一个小忙而已，我还没那么小气。”他说。
“谢谢。”温晴小声道谢，那音声细若蚊蚋，脸低低垂在胸前，从侧面只能看到抿紧的唇角——那里已是出了血似的殷红一片。
宋景深忽然觉得胸中烦闷，利落地发动车子，调转方向，朝电子楼径直而去。
——
尹笑笑挂断电话，又在电子楼前溜达了一会儿，见温晴还不来，就缓缓往树林边踱去。
这片林子里全是香樟树，树木高大茂密，散发出淡淡清香，这会儿笼罩在夜色里，却显得有些神秘。
忽然，路灯亮了。尹笑笑眨眨眼睛，发现路边居然停着一辆车！那黑色车身隐藏在夜色中，要不是被路灯的光圈扫到，一时还真不容易发现。
尹笑笑直觉得那辆车不简单，它停放的位置不前不后，刚好被林子遮挡，要不是她往这边走了几十米，站在电子楼那边是怎么也看不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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