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
冲出去!就算死,也要死在外面!不能再被他们抓回去戏弄!
可是,就在他肾上腺素飙升,以为速度已经达到极限,快要看到山谷出口那微弱的天光时……
“嘭——!”
那催命符般的枪声,第三次精准地响起!
但这一次,子弹并没有打在他身上,而是精准无比地射在他前方不到一米的地面上!
“轰!”
碎石和泥土猛地炸开,形成一个脸盆大小的浅坑,强劲的冲击波和飞溅的碎石打得石志伟脸颊生疼,脚步一个趔趄,被迫停了下来。
石志伟惊魂未定地看着前方那个还在冒烟的弹坑,心脏几乎要跳出喉咙。
就在他这停顿的刹那,曹随和怒雪狂澜就如同预先演练了无数遍一样,如同鬼魅般从两侧的阴影中包抄过来,轻而易举地再次将他反剪双手,擒获回来。整个过程行云流水,配合得天衣无缝。
胡岩自始至终都一言不发,隐藏在高地的迷雾中,但他每一次冷静到极致的狙击,无论是精准的击杀,还是恰到好处的威慑性射击,都像是一记记无声的耳光,狠狠地、反复地抽在石志伟的脸上和心上,将他的尊严和希望一点点碾碎。
第三次被抓回,石志伟的眼神已经有些涣散,之前的愤怒和疯狂如同潮水般退去,被一种深沉的、几乎要将他淹没的无力感取代。
他感觉自己就像一只被无形丝线操控的木偶,无论他如何奔跑、如何挣扎、如何拼命,都永远逃不出这该死的山谷,逃不出这群魔鬼精心编织的罗网。
接下来,这场残忍的闹剧又重复了两次。
一次是曹随借口“刚才追你没过瘾,手感还没热起来”,提着大棒,像赶羊一样把伤痕累累的石志伟撵得在山谷里鸡飞狗跳,上蹿下跳,最后才“玩够了”一样一棒子扫倒,拖了回来。
一次是怒雪狂澜想测试另一件新到手的装备“缚影锁”的远程禁锢效果,隔着几十米远,一道幽暗的能量锁链就如毒蛇般激射而出,精准地缠绕住石志伟的脚踝,将他牢牢定在原地,动弹不得。
然后怒雪狂澜才慢悠悠地走过去,像捡起一件物品一样,把他提了回来。
第四次、第五次被抓回,石志伟的情绪已经从彻底的无力感,滑向了崩溃的边缘。
眼神空洞,面无表情,任由他们拖来拖去。
肉体的伤痛已经麻木,但精神上反复被给予希望又瞬间掐灭的折磨,如同钝刀子割肉,一点点凌迟着他的意志和灵魂。
当他第六次被像扔垃圾一样扔到韩昀脚下时,他甚至已经连趴着的力气都没有了,只是瘫软在那里,像一滩没有骨头的烂泥。
然而,这一次,没等任何人开口发问,石志伟那原本死寂的身体突然剧烈地颤抖起来。
他“哇——”的一声,毫无预兆地,像个受了天大委屈、心智崩溃的孩子一样,嚎啕大哭起来!
哭声嘶哑难听,充满了绝望和痛苦。
一边哭,一边用额头用力磕着地面,哪怕额头渗出血迹也浑然不觉,嘶声力竭地喊叫:
“我说!我什么都说!求求你们了!别玩了!别再玩我了!给我个痛快吧!杀了我!直接杀了我吧!呜呜呜……我说,我全都说啊……!!”
他涕泪横流,混合着脸上的泥土和血污,显得无比凄惨狼狈。之前所有的硬气、谨慎、愤怒,此刻都荡然无存,只剩下被彻底摧毁意志后,最原始、最卑微的求饶和顺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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