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局，蒋殊心改变了战术，他主动出击，选择了黑色26。
这一次，他毫不掩饰，直接对上官丽施加了诡属性本能力。
他在她脑海中植入了一丝“怀疑”，并且这个怀疑会随着时间而逐渐放大。
“我的能力是不是真的可靠，还会发生那种偏差吗？”
“刚才获胜了，会不会有一点侥幸，要么就是蒋殊心放水了？”
“我这一局获胜的几率是多少？”
各种质问塞满了大脑。
分神会让上官丽注意力动摇，对小球的控制也就没那么精准。
她甩了甩头，用指头按住太阳穴，强行稳住心神，分了一部分力量用来防御。
蒋殊心的诡属性本能力的影响力减弱了，但上官丽对象牙小球的影响力也在减弱。
小球在红黑之间剧烈跳动，俨然就是两股能力的拉扯。
最终，它缓缓落入26号格子。
“26，黑色。蒋先生获胜。”荷官宣布。
蒋殊心笑笑，眼中却多了对上官丽的尊重：“虽败犹荣。上官小姐比我想象的，要强大许多。”
上官丽抬眸，对上了蒋殊心的眼睛：“还有一局，蒋先生不要掉以轻心。”
第三局，决胜局。
上官丽选择了红色34。
蒋殊心选了黑色17。
两个人的选择，恰好是第一次坐上赌桌的那局，对方的选择。
轮盘转动，小球飞旋。
上官丽加强了“唤”的释放，小球在空中无序飞舞，每一下出击都是上官丽有意而为之。
她这次不做防御，全是进攻。
小球在各个格子中纷飞，几乎已经成了虚影，根本看不清也猜不中它接下来的方位。
蒋殊心的“诡”仍是在暗处发力，他不直接控球，而是在氛围中制造混乱。
灯光微微闪烁，轮盘的本身的旋转的声音都变得诡秘而不规律。
上官丽感觉到一阵晕眩，感觉眼前的一切都在波动扭曲，她几乎快要失去对小球的感知与控制。
她在这时候望了蒋殊心一眼，发现他也正看着自己。
有一个瞬间，上官丽突然顿悟了。
或许这场对决，意义并不在于要想着如何击败对方，而是要“看见对方”，她得站在蒋殊心的角度上，才能明白他是怎么制敌的。
她卸了一部分本能力的强度，不再强行控制，而是让象牙小球自由在轮盘上打转，她只做最后的引导。
好比是一段亲密关系，引导它、信任它，比掌控它收益更高。
蒋殊心感受到了上官丽的变化。
他惊讶于她的大胆，却也有了些许欣赏。
他本可趁虚而入，彻底扰乱她的意志。
但他停下了。
蒋殊心悄然撤回了影响周围环境的本能力，调整了自己的力量，引导轮盘本身，以一种极其微妙的方式，让其转速自然衰减。
她引导的球，在他控制的轮盘上跳跃。
二人的本能力对弈就像在共舞一曲桑巴，相当地热烈。
小球缓缓减速，在两个格子之间来回跳动，如同在犹豫。
最终，它在黑色的17号格子停了下来。
“17，黑色。蒋先生获胜。”荷官宣布。
上官丽释然一笑，相当优雅地站起身子，对着蒋殊心伸出了手。
“今天我算是见识到蒋家人的有趣了。但我感觉，蒋家人也不像外人说的那么……不堪。”
蒋殊心一怔，随即失笑：“看样你已经发现了。”
“你最后撤回了一部分的能力。你本可以赢的更彻底的，但你没有。还挺绅士的。”上官丽说。
蒋殊心握上上官丽的手说：“或许我只是怜香惜玉。”
但他很快又说：“不过赌局就是赌局，约好的事情，可不能反悔。赌注，是上官小姐点头同意的。”
两人相视，空气中仿佛有电流划过。
两个人执手走出私密的赌场房间，往蒋殊心的豪华套房走去。
到了门口，蒋殊心刚刚推开房门，上官丽便吻住了蒋殊心。
唇齿交锋间，上官丽口齿不清地呢喃：“你的赌注是我，但有没有可能，这也是我要的结果。”
巨大的落地窗外，是深邃的夜空及无边的大海，星光和月亮洒在海面上，泛着粼粼波光。
两个人纠缠的剪影，就那般从门口跌撞到沙发上，又到了床上。
蒋殊心声音沙哑：“你喜欢玩火。”
上官丽闻言打了个响指，一朵暗红色的火焰就在指间蹿了起来，映亮了两个人水光盈盈地眸子：“你说的对。”
蒋殊心搂紧她的腰，回应了那个吻：“而我，喜欢玩火的女人。”
海浪不知疲倦地拍打船身。
上官丽感觉自己要融化了，她咬住蒋殊心的耳垂，想把他拉进更深的漩涡。
那一夜，星光黯淡，海潮不休。
有意思的是，一夜温存过后，两个人默契地不再联系。
或许他们都当这是一场追逐的游戏，谁都不愿意先开口。
时间久了，上官丽倒也不期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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