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给你拿了五万块钱,你过来取一下,”陈海说,“到我办公室来,还有点别的话跟你说。”
“哎,我这就过去!”刘生平挂了电话,立马往陈海办公室赶。
一进门,刘生平就乐了:“海子,你可真行!”
陈海把五万块钱推给他:“平哥,钱拿着。”“太行了!太谢谢你了!”刘成平搓着手,眼里都放光了。
陈海瞅着他说:“平哥,钱是好东西,但我跟你说句实在的,咱从没有钱,到突然有这笔钱,你可得稳住。有些人手里有俩钱就烧得慌,不知道自己姓啥了,我说这话你懂吧?”
刘生平连连点头:“懂!咋不懂?那烧得慌的不有的是吗?有俩逼子就瞎嘚瑟,最后没好下场。”
“就是这意思,”陈海点点头,“这钱是好事,老天眷顾你,但千万别因为这钱让家里出点啥事儿。离那些不三不四的人、容易出事的地方远点儿,有钱就消停过日子,稳住了比啥都强。”
刘生平叹口气:“明白,海子。大哥是穷怕了,突然有这俩钱,确实有点把持不住,忍不住想嘚瑟。你嫂子也说我,让我轻点嘚瑟,别整出事来。你说这事儿,要是没你,咱不就吃哑巴亏了吗?”
“平哥,咱不是说啥事儿都能给你办,”
陈海认真地说,“人外有人,天外有天,真招惹了惹不起的人,谁也不好使。所以有钱了咱偷摸花,别声张,知道不?”
“是是是,你说得对,”
刘生平赶紧应着,“那我回去了,这钱……真用不了这么多。”
“拿着吧,都给你了。”
陈海摆摆手,刘生平感谢地揣着钱走了。
这给刘生平美得嘴都合不上——陈海办事是真他妈讲究,一分钱没多要,五万块钱原封不动全给他了,他揣着钱跟揣着宝贝似的,哐哐往家赶。
这事儿也就陈海能给摆得这么明白,换个人去?吹牛逼呢,能要回仨瓜俩枣就不错了!
你以为夜场里打人白打啊?那年代在舞厅、赌场让人抢了电话、薅了金链子的多了去了。
我身边就有哥们在舞厅跳舞,脖子上的金链子让人一把拽走,追都追不上,最后报警了也没下文。
赔?赔个鸡巴毛!人家连面都不露,你能咋地?
刘生平到家一合计,直接跟单位递了辞职报告,班也不上了——手里攥着五万块钱,在那年代可不是小数目,谁还乐意去挣那一个月一百九十八块的死工资?那不纯纯疯了吗?两口子在家待着,天天琢磨这钱咋花。
虽说那年代有个十万八万的,就算在家躺平一辈子都够花,可人心就是这样,手里没个正经营生总觉得空落落的,心里不踏实,跟抓不住啥似的。
总不能坐吃山空吧?得有个进钱的道儿,哪怕一天挣五十、一百,心里也安稳,睡觉都香。
可刘生平这辈子除了在工厂拧螺丝,啥也不会!
他十六岁进工厂当学徒,在车间里打了二十来年螺丝,从年轻小伙干成了中年大叔,厂里的机器闭着眼都能摸明白,可说到做买卖、搞营生,那真是一窍不通,连账都算不明白。两口子天天在家愁,吃饭都没心思,就琢磨着干点啥能挣钱。
这时候,他那小舅子二龙找上门了。
二龙是刘生平媳妇的弟弟,以前在铝制品厂上班,跟景盛大哥一个单位,厂里专门生产饭盒、水壶这些铝制品。可这小子年轻气盛,手里没闲钱就难受,那点工资根本不够他出去喝酒、泡妞的,咋办?就动了歪心思——靠山吃山,靠海吃海,厂里有的是铝锭、铝片,那年代铝值钱!
他就天天往家带,用书包偷偷装,今天揣两块铝片,明天扛一块铝锭,厂里的东西让他拿了个遍。
一回两回没人发现,时间长了哪有不透风的墙?
保卫处早就盯上他了,抓了个现行,人赃并获,直接送六扇门了。
那时候盗窃国家财物是大事,事实清楚,证据确凿,连审带判,一点没含糊,给扔进去蹲了三年大牢。
在里面不光没学好,反倒跟那帮五马六混的驴马烂子学了一身坏毛病,抽烟、喝酒、打架,啥恶习都染上了。
出来之后,工作肯定没了——盗窃厂里财物,单位不把他开除才怪!他也没脸再找正经活儿,就跟几个在牢里认识的永吉县社会混在一起,天天瞎晃悠。
后来在永吉县认识了个姓简的大哥,那简哥在当地可是嘎嘎牛逼的人物,手下兄弟一大帮,开赌场、收保护费,啥来钱快干啥,在永吉县地面上说话比六扇门还好使,二龙就跟着他混,成了简哥手下的小弟。
这天二龙刚跟铁军儿他们收完保护费,一帮人在屋里坐着喝酒,几杯白酒下肚,那嘴就没把门的了,开始吹牛逼:“柱哥,我不撒谎,你别看我一天在这混日子,其实我不在乎这点钱。”
柱哥呷了口酒,斜着眼问:“操?老弟身边还有啥别的买卖?”
“我哪有啥买卖,”二龙拍着大腿,“是我姐夫有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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