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尘的嘴角勾起一抹极淡的笑。那笑容里没有恐惧，没有愤怒，只有一种近乎偏执的坚定，只有一种看透一切的释然，像是一个看透了生活真相却依旧热爱生活的打工人，对着老板的PUA微微一笑：“你随意，我接着干。”“凡铁？”他低声说。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遍了整个黑暗，像是一声惊雷，像是一句誓言，又像是在说“你out了”。“你错了。这把剑，不是凡铁。它是用无数人的信念锻造的，是用无数人的鲜血浇灌的，是用无数人的希望淬炼的。它斩过妖，除过魔，护过城，救过人。它的锋利，不在于剑身，而在于人心。它的力量，不在于钢铁，而在于信念。简单说，它是‘民心所向’牌武器，你一个‘毁灭爱好者’怎么打得过？”
他猛地将破阵剑向前一送。
剑尖没有刺向饕餮的鳞片，而是刺向了阵法的中心那个旋转的漩涡。
“你疯了？”饕餮的声音里充满了不解和愤怒。它不明白，这个凡人为什么要这么做。他明明可以用阵法继续压制它，明明可以寻找它的弱点，明明可以等待更好的机会。他为什么要将剑尖刺向自己的阵法？这就像是一个人在打游戏时突然给自己放了个大招，把自己和敌人一起炸了，操作迷惑到让人想举报。
惊尘没有回答。他的身体开始变得透明，像是要融入阵法的光里，像是要化作天地间的一部分。他的声音变得很轻，像是来自遥远的天际，像是来自另一个世界，又像是在说悄悄话：“破阵，破的不是你的阵，是你的心。”他说。“压制，压的不是你的力，是你的念。我要斩的，不是你的形，是你的恶。简单说，我不跟你打‘物理伤害’，我跟你打‘心灵暴击’，看谁先心态崩。”
漩涡的旋转速度达到了极致，赤红的光变得刺眼。然后，漩涡猛地炸开，无数道赤红的剑光像是流星雨一样，从中心向四周扩散，每一道剑光都带着一股无法阻挡的力量，带着一种毁天灭地的气息，带着一种净化一切的决心。它们没有刺向饕餮的鳞片，而是穿过了鳞片，刺进了饕餮的体内，刺进了饕餮的心脏，刺进了饕餮的灵魂——像是无数个“正能量小拳头”，对着饕餮的“恶念”疯狂输出。
那是一种无法形容的痛苦。像是被千万把剑同时刺穿，像是被无数的火焰同时焚烧，像是被无尽的光明同时照耀。饕餮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那声音不像是来自这个世界，像是来自地狱的深处，像是来自黑暗的尽头，又像是一个被抢了零食的小朋友在号啕大哭，只不过哭声大了点，差点把天地震碎。它的身体开始颤抖，黑色的鳞片一片片地脱落，露出下面暗红色的血肉。它的骨牙停止了旋转，开始一点点地碎裂，化作黑色的粉末，消散在黑暗中。它的眼睛里第一次出现了恐惧，那种深入骨髓的恐惧，那种面对死亡的恐惧，像是一个平时嚣张跋扈的人突然遇到了“正义的铁拳”，瞬间怂了。
“不可能……这不可能……”它喃喃道。声音里充满了难以置信，充满了绝望。“我是永恒的……我是不朽的……我怎么可能……”像是一个坚信自己“永远不会胖”的人突然站上体重秤，看到数字的那一刻，世界观崩塌了。
惊尘的身体已经变得几乎透明。他的脸上带着一丝微笑，那是一种解脱的微笑，那是一种满足的微笑。他知道，自己的生命已经走到了尽头。但他不后悔。他用自己的生命，换来了阵法的最后一击，换来了杀死饕餮的机会，换来了守护所有人的希望——换来了大家能继续吃火锅、看晚霞、过平凡日子的权利。
他最后看了一眼身后的人群。那些人脸上充满了震惊和希望，他们的眼睛里重新燃起了光。他们不再恐惧，不再绝望，不再退缩。他们知道，黑暗即将过去，黎明即将到来。他们知道，他们会活下去，会在这片土地上重建家园，会让孩子们在阳光下奔跑，会让老人们在安稳中度过余生——还会把惊尘的故事编成段子，在酒桌上讲给下一代听。
这就够了。
惊尘的身体彻底融入了光里。破阵剑在空中悬了一下，然后猛地向下一坠，插进了地面。剑身不再发光，变得黯淡无光，像是失去了所有的力量，像是完成了它的使命，又像是一个熬夜加班太久的打工人，终于可以“关机睡觉”了。
饕餮的身体摇晃了一下，然后轰然倒地。它的身体开始分解，黑色的鳞片化作飞灰，暗红色的血肉化作黑水，流入了黑暗的深处。它的眼睛里最后一丝光芒熄灭了，只剩下一片死寂，只剩下一片虚无——像是一个“反派限定款”烟花，绚烂过后，只剩下满地狼藉和一股“该收场了”的尴尬。
黑暗开始消散。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抹去，像是被一场大雨冲刷。风再次吹起，这一次，风是暖的，带着花草的清香，带着生命的气息，像是春天的“治愈系”微风，吹走了所有的阴霾。光再次照亮了大地，这一次，光是明亮的，带着希望的光芒，带着温暖的力量，像是夏天的阳光，热烈却不刺眼，让人想忍不住眯起眼睛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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