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应故意让一条白色的长腿从衣摆的开叉跨出去一步，就这么直接给人看啊！
那个寝衣的下摆开叉，直接开到大腿上了啊！
他究竟要不要脸啊！
哪家圣子做成这副贱人模样！
他直接出去卖好不好求求了！
但凡是一个正常的男人，只要心理健康的都拍不出这样的照片！
另一张照片就更过分了。
直接就是怼脸自拍。
凌乱的长发贴在脸上，一双幽幽的眼看着镜头，还有几缕湿润的发丝故意贴在淡色的嘴唇上。
这根本就是一种暗示的说法啊。
究竟在邀约什么，只要是正常人一眼就知道。
他就这么烧吗。
他该不会也买了《魅魔男修》全集，默写背诵全文并逐步执行了吧？
嘉应之前还有点怀疑嘉应对叶晓曼有意思，直到看到了这两张惊世骇俗的照片，他不用怀疑，基本是确定了。
嘉应的过往聊天，和列表的其他人一样，早就删除了。
但是嘉应今天发的内容，叶晓曼还没来得及删。
月慕山的手指气得颤抖，差点无法捧住手机，忍住愤怒，把所有内容全看了。
嘉应虽然在所有人面前惜字如金，在叶晓曼的面前可能说了。
他聊天一条接一条地给叶晓曼发。
月慕山数了，一个时辰嘉应能发上六十条信息。
好像嘉应肩负着必须给叶晓曼发信息才能续命的天命一样，发完一条信息能够续一盏茶的命。
聊天的内容，月慕山总结了一下，略略可以分为三种主题。
第一个主题，表达叶晓曼不去看他的闺怨。
类似于什么“我喜欢下雨天，可以自欺欺人，是因为天气不好，你才不来看我”。
月慕山捏着鼻子看完这些矫情的文字，一想是嘉应用他那张死白莲假清高的脸说出的话，差点看吐了。
第二个主题，催促叶晓曼分手。
——【月慕山，你跟他提了分开了吗。】
——【你不好开口，我替你说。】
——【他要鸠占鹊巢到什么时候？】
究竟谁才是小三啊！
究竟是谁想鸠占鹊巢啊！
至于第三种主题，就是类似于上面发照片的发烧语录。
实在太恶心了，月慕山都没脸复述。
——【我一直在想着你。】
——【想着你……】
——【以及……还有……】
月慕山表示真是大开眼界了。
如果不是偷看了嘉应给叶晓曼发的聊天记录，他就算是死，死上一百遍，也想象不出嘉应会是这样的人。
最让月慕山痛心的，是叶晓曼的态度。
她对嘉应没有边界感的纵容。
就算嘉应想让她跟他分手，叶晓曼也很纵容地回复着：
——【我很快就要跟他说不在一起啦。】
——【他算什么，你才是最重要的。】
——【你们两个放在一起，明眼人都知道我会选你。】
一个字一个字，像一把刀扎进月慕山的心。
原来叶晓曼在嘉应面前，是这样说他的。
——嘉应：【你喜欢我吗。】
——叶晓曼：【嗯。】
——嘉应：【比喜欢月慕山还喜欢的那种喜欢？】
——叶晓曼：【嗯。】
他算什么。
我肯定会选你的。
一个字，一个字，化为黑色的雾障，在月慕山的头脑里盘旋。
思考能力逐渐迟缓。
四肢被一种寒意冻僵了。
眼眶溢出了泪意。
原来，她是这么想我的。
因为她这个态度，他就算贵为正宫，也丧失了找嘉应对线的力气。
没有主人撑腰的猫，算得了什么。
是想被人踹了一脚之后，面对主人无动于衷的脸，找个地方自己舔伤口吗。
月慕山关掉通讯法宝，如同脱力一般，他虚弱地，轻轻地，把法宝放回叶晓曼的掌心。
他安静地看着叶晓曼的脸。
有一种天真的邪恶。
他悲哀地发现，就算知道她是一个怎么样的人，就算知道她背叛她，就算知晓她的两面三刀，面对她孩子般的睡颜，他也无法憎恨她。
他只是涌现出了无限的悲哀。
为死去的、不堪的初恋。
活人残墟，黑暗的木屋。
剑光像闪电，乍现又消失。
纸扎家具化为雪白的蝴蝶，断了翅膀，碎纸屑纷纷落地。
萧楚竞执念难平，他渐渐地忘了自身的名字，来这里的理由，他只记得叶晓曼。
他在发怒。
心里的念头一个一个地冒出来。
似乎有另一个人在他耳边不停地说话。
——你真看不出小师妹有很多事情故意欺骗你吗？
——她和姬文逸之间真的是清白的吗？
——你抢得过姬文逸吗？
——大妖的血，根本不可能在黑市上流通，小师妹为什么要说谎？
——她跟男妖是什么关系？
——一直不肯跟你公开，她根本就是心中有鬼吧。
命剑猛地订到地上，入土三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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