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天没有了星光，可心中依然不曾暗淡。
打开石门的鲸吞看到了站在自己面前的姬小五。
眼神之中带着难以言喻的眷恋。
姬小五深深吸了口气，看着鲸吞：
“大鲸鱼，咱们和好吧！”
鲸吞道心都在颤抖，他的声音也在颤抖：
“等，等我，等我也是仙尊了！”
“你不可能是仙尊的！”
姬小五气鼓鼓地一挥手！
“为，为什么？”
鲸吞有些焦急，
“我很快就能做到的！你等我……”
“你再快也成不了仙尊！你是个妖啊！”
姬小五无语道。
鲸吞：
“……”
他无奈地看着姬小五：
“你还是这么爱较真。”
“不喜欢？不喜欢我现在就走！”
“别！喜欢！你什么样子我都喜欢！”
鲸吞连忙拦在姬小五身前，小声道，
“我会努力的，成为一代妖尊……”
“我在乎这些吗？！”
姬小五质问道。
“嗯，你在乎。”
鲸吞回应道。
“我……”
姬小五一时语塞……
呃，说实话，之前她是在乎的。
但现在无所谓了。
什么前尘往事，什么恩恩怨怨的，她都不在意了。
她就是想要诉述自己的情感。
什么见鬼的无情道，一边去吧！
她就是要她的大鲸鱼！
“我现在不在意了。”
姬小五沉着脸，
“你现在已经加入和平道了？”
鲸吞点点头：
“迟早的事情，我只是想要尽快成就尊者。”
姬小五皱了皱眉，不过随即舒展开：
“那你现在的感觉如何？”
“我感觉我充满了力量……”
“？？？”
鲸吞挠了挠头，曾经能够独揽浮云宗财政大权，宗主之下的第一话事人，敢于正面硬刚九霄仙尊的猛人，此时只能露出一脸的憨笑。
“一开始，我也觉得和平道会将一个人的思想和性格悉数改变，后来我才发现，那是在涉及到教义本身，以及神明信仰时，最狂热的反应。
平时我们的思想并不受到干预，也没有人会控制我们思考的能力。
但是这些时日的相处，从信仰之海里反馈回来的消息，让我认识到了，这个和平道，和寻常的信仰道有着本质的区别。
他们真的在拯救苍生啊！”
鲸吞解释着。
姬小五点点头，轻声道：
“我知道。”
她曾经见证过和平道的兴起，知道在其野蛮生长的背景下，隐藏着的根本准则是什么。
她想了想：
“我也加入。”
鲸吞愕然：
“这个时候？”
姬小五摊摊手：
“不然呢？难道非要等到两者对立，全面开战的时候，我才选边站？
或者说，你觉得我有的选吗？
不选这一边，那一边也不会让我活着啊！”
鲸吞挠了挠头：
“我以为你会等着看看还有没有别的机会。”
姬小五眸光很柔和，走上前去，伸手轻轻在鲸吞的胸口上画着圆圈：
“你都已经这样了，我怎么能和你站在另外的道上呢？”
鲸吞心头颤抖：
“小五！”
“在的。”
“咱们再也不闹别扭了！”
“好的。”
……
一条条丝线。
一束束看不见的光。
暗淡。
破碎。
断裂。
遥远的立于混沌之外的万世命轮上，难以计数的图案和纹路消散，化为星辉，甚至直接湮灭。
【宿命】猛然睁开眼睛。
那双眸子之中，没有丝毫感情，平静如水。
数不清的算计和谋划归于虚无。
既定的宿命消失，引起了可怕的连锁反应。
未来在这一刻松动了。
“曾有人说过，一只蝴蝶扇动翅膀，会引起一场风暴。
现在，蝴蝶翅膀动了。
风暴也来了。”
宿命的眸光再次垂落，望向无上界，却发现层层雾霭早就将整个无上界包裹住了。
“隔绝探视吗？无上界的天道意志……”
宿命翻了翻手，手上多了一片叶子。
那叶子上，没有纹路，只有淡淡的金色。
难以计数的道则和因果在其中交织，编织成了一片趋近于永恒的大道之叶。
“所谓，一叶障目。”
宿命轻声说道，
“这，就当做是我赠予的，第一份礼物。”
他轻轻挥手。
那叶子飘落。
在星宇之间都划出了金色的痕迹，长长的线条划过星空，仿佛将整个星空割裂成了两个世界！
……
无上界。
整个天穹，仿佛都抖动了一下！
站在无上祖帝宫前的苏陌忽然心头一颤。
他和天道意志的联系，断了！
“出手了吗？”
苏陌抬起头，神色已经变得极其凝重。
他预判错了。
第一个被打击的对象，不是他。
而是天道意志。
在与【宿命】的交锋中，天道意志注定是不可能取得胜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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