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立呢？
到底是谁，才拥有资格站在这个世界的巅峰？
戴米陷入了深深的迷茫之中。
不知为何，他为自己曾经拥有过、并将要拥有的一切感到羞愧。
‘我……难道只是一个依靠家族余荫，才能耀武扬威的废物吗？’
这个念头曾经在戴米脑海中一闪而过，但他很快便将其抛之脑后。
然而此刻，戴米却不得不再次面对这个令他感到恐惧的念头。
“我……也能做到吗？”
戴米的目光紧紧地盯着陈立。
那个曾经在他眼中无比高大的身影，此刻却显得如此渺小。
“我也……能像你一样强大吗？”
这就是戴米想要问的问题。
“你问错问题了。”
“什么？”
“问题不在于你能不能变强，而在于你是否必须要变强。只有这样，我们才能保护方舟。”
戴米还想说些什么，但最终还是闭上了嘴巴。
因为他意识到，已经没有必要再说什么了。
“……我明白了。”
戴米站起身来，说道：“我们继续前进吧，完成任务。”
……
……
一场大战过后，虽然没能抓住潘奎，但考虑到他所受的伤势，短时间内应该不会再出现了。
“终于……结束了吗？”
“说得好像你做了什么似的，这一切都是白夜的功劳。”
“……你干嘛这样说我？”
戴米和艾丽丝拌着嘴，孔塔、柯鲁等人也陆续走进帐篷，处理身上的伤势。
警戒的任务，自然落在了陈立的身上。
一开始，他们也提议轮流值守，但陈立以斥候队长的身份，强行将这项任务揽到了自己身上。
而……
趁着陈立独自警戒的时候，希德悄悄地走出了帐篷。
她身上还缠着绷带，显然也受了伤，但她还是来到了陈立身边。
“你想说什么？”
听到陈立的问题，希德的嘴唇动了动，缓缓说道：“你……到底是什么人？”
无尽深渊：黎明前的血祭
第二百零九章：试炼的余烬
希尔德加德的到访，白夜并不意外。
这位久经沙场的战士，见过太多人世沧桑，心中的疑问自然也比旁人更多。
“真是麻烦……”艾斯特的声音在白夜脑海中响起，带着一丝不耐烦，“直接把她赶走不好吗？省心又省力。”
“有些事，必须面对。”白夜淡然道。
“为什么？我觉得你是在自寻烦恼。”
“逃避解决不了问题，只会让事情变得更糟。”
白夜深知，一味回避只会让希尔德加德更加怀疑。唯有坦诚相对，才能解开她的心结。
“你到底是什么意思？”希尔德加德眉头紧锁，锐利的目光仿佛要将白夜看穿，“我这一生阅人无数，却从未见过像你这样的人，卡尔·马库斯。你身上仿佛笼罩着一层迷雾，让人看不真切。”
希尔德加德之所以看不透白夜，是因为艾斯特的存在。
一级名鬼种的气息，即便是希尔德加德的“洞察之眼”，也无法完全看破。
“这很重要吗？”白夜反问道。
“当然重要，至少对我来说很重要。”希尔德加德语气坚定，“我想知道你究竟是谁，卡尔·马库斯。你来王城的目的，又是什么？”
“我会守护王城。”白夜的回答简洁有力。
“为什么？”
为什么……
白夜从未认真思考过这个问题。
守护王城，似乎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为了守护人类最后的防线，自然要守护王城。
这还需要理由吗？
“真是浪费时间。”艾斯特的声音中透着一丝不满。
然而，站在希尔德加德的角度，白夜的举动确实令人费解。
卡尔·马库斯，一个来自克洛诺斯的外来者，为何要拼死守护王城？
“只是为了守护王城？”希尔德加德难以置信地摇了摇头，“这未免也太过儿戏了。”
“难道不可以吗？”
“当然可以，我只是想知道你真正的想法。”希尔德加德叹了口气，“罢了，既然你不愿多说，我也不便强求。我只问你一句，这次的任务，你有什么收获吗？”
收获……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确实有收获。
至少，侦察队的成员们，都得到了历练，变得更加强大。
“有。”
“那就好。”
希尔德加德没有再追问，转身走进了帐篷。
“真是无趣。”艾斯特撇了撇嘴。
白夜望着渐渐明亮的天空，心中思绪万千。
希尔德加德究竟看出了多少？
她是否已经察觉到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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