夸父拄着沾满血肉碎末的蟠龙棍,站在被他亲手砸开的巨大寨门破洞前,胸膛剧烈起伏,古铜色的皮肤上布满灼烧的焦痕和凝固的血痂,如同从地狱归来的魔神。
斧卫们默默地在他身后列队,重甲上布满了刀痕箭孔,许多人的塔盾已经变形甚至碎裂,但他们依旧矗立,散发着令人胆寒的煞气。
庞德和云天彪也带着各自的部队肃清了寨内残敌,登上寨墙,眺望南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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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军原,唐军帅帐。
王忠嗣负手立于巨大的沙盘前,如同亘古不变的磐石。当传令兵飞驰入帐,带来“磐石寨已克,守军溃败”的捷报时,他脸上没有丝毫意外或喜悦,只有一种冰冷的、尽在掌握的漠然。
“好。”他只吐出一个字,目光却如同鹰隼般锐利地锁定了沙盘上磐石寨后方,那象征着蜀军第二道、依托沮水支流和一处名为狼牙丘的险要高地构筑的防线。
“传令!”王忠嗣的声音斩钉截铁,不容置疑,“云天彪部,就地固守磐石寨,肃清残敌,修复工事,将其作为我军前进据点!收拢降卒,甄别可用者充作辅兵,余者严加看管!”
“庞德部,立刻整军!补充箭矢兵甲!一个时辰后,作为全军先锋,沿溃兵逃窜路线,向狼牙丘方向追击扫荡!遇小股溃兵,歼灭!遇抵抗据点,拔除!遇桥梁津渡,抢占!为大军主力打开通道!”
“夸父部……”王忠嗣的目光扫过沙盘上那个代表夸父和斧卫的凶猛标识,略微停顿,“斧卫伤亡如何?”
斧卫整个唐军十多万大军中也就挑出一万余,以前西凉精锐飞熊军为基础组建,成军之后也才堪堪万人,而他此番出征带出的斧卫也就一千人,实在是伤不起。
“回大帅!斧卫无人损近!仅十余人受重伤,余者皆是轻伤,且士气如虹!”传令兵高声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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