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驿追踪长生秘社何止千年，对这时间轴了然于胸。
当时的杨玉刚刚假死脱身，自顾尚且不暇，何来余力筹备如此大阵仗的案件。
陆驿记忆力极好，就过目不忘。他千年前在醉酒时偶然路过唐宫，偶遇过的一个鲛人，仅此一面，都在照面时就记得起名字，何况是十分在意的长生秘社的动向。
窗外惊雷炸响，杨玉的鳞片应激翻起。
陆驿却旁若无人的继续说下去，
“追杀李唐后裔的是你，而当时你恨意滔天，却一身的伤，没有反击的能力。”
“你只能蛰伏在东海边，一边养伤，一边等待时机。”
“这时候有人找到了你，跟你说，他能帮你报仇，能教你一些法术，让你用自己鲛人的长长久久的寿命，来报复伤害你的人类。”
陆驿的视线落在杨玉那张艳绝天下的脸上。
他突然浮起一个浅浅的笑容，用柔和的声线说，
“你想要报仇吗？”
“我可以帮你。”
“我也讨厌人类这副妄自尊大的嘴脸。”
“他们既然想要长生，那我们不如以长生为诱饵，让他们自相残杀。”
“光是想想，就觉得有意思。”
“哈哈哈……”
陆驿微微用力压低的声音在古庙里响起。
他紧紧盯着杨玉的眼睛，没有错过杨玉那一瞬间的错愕。
那个错愕里又夹杂着一丝惊喜。
好像一个被放置多年的暗子终于被自己忠心追随的主公召回。
这一刹那的表情稍纵即逝，好像只是昏暗光线下的看昏了眼的错觉。
下一秒，陆驿垂下眼帘，没有再看。
他猜对了。
当年蛊惑杨玉，让杨玉继承了长生秘社的那个幕后之人。
长着陆驿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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