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仵作三下五除二，便将尸体处理成了三十七份，还有一罐鲜血。
他仔细检查了每个器官的毒变情况，再加上对鲜血进行了检测，很快就得出了结论。
“镇抚使大人，这家伙是中毒而死！”
秦仵作严肃道。
凌风：“……”
这是个人都看得出来啊。
“什么毒？”
凌风询问道。
“才疏学浅，判断不出来，此毒非常奇特，市面上就没遇到过。”
秦仵作惭愧道。
“既然如此，那我只能去一趟鬼市了，这灌血我先带走。”
凌风当机立断。
距离老皇帝要求的破案时间，只剩下八个时辰了。
他手中上的线索，就是这具尸体和尸毒，从尸毒开始寻找新的线索，是他的不二选择。
而皇城之中，要论毒物，唯有鬼市的费老鬼堪称祖师爷，找他总没错。
嗖！
凌风当即纵身前往鬼市。
……
鬼市。
西边的毒瘴院落。
费老鬼接到了凌风送过来的尸毒血。
他一饮而尽！
凌风也不是第一次看他这么表演了，习以为常。
“费前辈，这是什么毒，你知道吗？”
他眸光如电，望向了这位皇城第一老毒物。
费老鬼此刻也蹙起了眉头。
“这……这玩意不就是从老夫这里买走的嘛。”
他仔细回味了一下，还有一股淡淡的栀子花香，就是他酿制毒药的特色香味。
“什么！”
凌风有些震惊到了。
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费前辈，这是你下的毒！”
凌风神色惊愕道。
“呸呸呸！”
“老夫只是说，这毒是我打造的，又没说是我下的。”
费老鬼强调道。
他只是一个卖家，有买家上门找他要。
就是这么单纯的买卖关系。
无论如何，这毒跟费老鬼有关，凌风就有希望追查下去了。
“好吧，我明白了。”
“晚辈很好奇，你研究的这款毒药，会在什么情况下发作？”
“因为这个死者，是在我询问关键真相的时候，突然死亡的，这绝对不是巧合。”
凌风微微蹙眉。
他至今不相信是偶发事件。
“这正是老夫此毒的妙处！”
“寻常的毒药只是对肉身进行伤害，我这毒药连接着人体神识。”
费老鬼负手而立，娓娓道来。
“毒药连同人体神识？”
凌风只觉得天方夜谭，这也太不可思议了。
神识乃是玄之又玄的东西，居然能被毒药毒害。
“没错！”
“只要中毒者，在被逼状态下，说出神识中规定画面中的内容，就会毒发身亡。”
“厉害吧。”
费老鬼自鸣得意道。
要做到这一步，毒药需要感知被逼状态下的气血变化，并且能获得神识内容，这是绝大多数毒师无法做到的。
而他这些年来，专注于神识研究，方才开发出了这一款神奇的毒药。
至于如何让毒素了解神识画面，需要反复刺激服毒者，反复服毒，不同神识画面产生的精神波动是不同的，毒素本质上是感知到了精神波动，而精神波动又和身体机能有很强的关系，从而完成一条感知线。
光是这些层面的概论研究，费老鬼就写了一百八十万字。
“想不到，世间还有这么离谱的毒药。”
凌风不由感慨。
“那么，是谁跟费前辈购买这款毒药的呢？”
他当即一瞬不瞬地盯着费老鬼。
购买毒药的，应该就是太子换婴案的幕后之人！
也该到了揭露凶手的时刻了！
“小家伙，你不要问了，这是我买家的信息。”
“倘若我告诉你，以后还做不做生意了。”
“老夫的名声岂不是毁于一旦？”
费老鬼连连摆手。
他才没那么傻呢，什么都往外说。
“费前辈，此事关乎到我朝国本，买毒之人和本官如今调查的太子案有关。”
“太子案如今闹得满城风雨，你应该也知道的吧。”
凌风严肃道。
先前和费老鬼合作过，他知道，对方是爱国的！
只能用国本和王朝兴衰，来道德绑架对方了。
“我这毒，还跟太子身世有关？”
费老鬼不可思议道。
“正是！”
“买毒的人，毒死了他的手下，原本，我都快要从那个手下口中得知幕后之人了。”
凌风微微叹气。
费老鬼闻言，不禁陷入了沉思。
毕竟，买毒之人的身份极为特殊，也是他的老客户了。
“臭小子，你不要用国本之事开玩笑，你发誓！”
费老鬼眸光冰冷，宛若利剑，试探凌风。
“好，我发誓，此番只是为了查清太子身世，倘若有一句虚言，让我凌风万劫不复，死无葬身之地！”
他举起三根手指头。
费老鬼看着眼前这位锦衣卫神情庄重，不像是说谎，不由微微咬牙，暗下决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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