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路？可是沈阳正在修的铺在地面的铁疙瘩？”
“正是，京城那边已经通车了，预估明年年中，辽口到沈阳的铁路也该能修通！”
“可有什么说道？”
“我也没见过，据京城那边传来的消息，说有八节车厢，一次性能运输五万斤的粮草，速度还不慢，跟战马奔跑的速度差不多，但它不像战马跑一段路就需要停下来休息！”
曹文诏惊呼道：“这是为何？”
“据说使用了一个叫蒸汽机的东西拖着车厢在铁路上跑，只用烧煤！”
“这么神奇？真想去京城看一下到底长啥样！”
孙传庭笑道：“开原伯不用去京城明年就能在沈阳看到了，听说鞍山就有一个机车厂，现在正在抓紧生产这种蒸汽机！”
“真的？具体什么时候能看到？”
“最快应该能在明年六七月份看到，若是北征顺利的话，应该能赶回来看到第一辆火车通车！”
“就凭这个，我也必须加快北征漠北的战事进程！”曹文诏笑道。
“话虽如此，但还是希望开原伯能够稳扎稳打，咱大明有的是时间，而且都督府会出资修建沈阳到会宁府的铁路线，到时候辽东腹地就会变得越来越安全了！”
“孙中丞，可否再修一条叶赫到金山的铁路，这样就能很好地控制原蒙古左翼的庞大草原了！”
“修肯定是要修的，但总要有个先后嘛，而且也要让鞍山的钢铁厂能够提供生产出足够多的铁料！”
“那倒也是，咱大明真是越来越强大了，以后随着铁路线的不断延伸，朝廷能控制的区域将会越来大，也越来越强。
而且，有了这些铁路与水泥路，各地的叛乱之事也将很难成事儿，因为军队将能够及时出现在事发地，能以最快的速度平灭尚处在萌芽状态的叛军！”
“开原伯的理解很准确，但除了平叛，货物运输、跨府县与跨省的人员往来成本将会越来越低，据说朝廷正在商议废除传承了千年的户籍制度，改为与路引相并合的‘护照’。
也就是说，以后就没有了黄册这些东西了，里甲之制也会跟着做出对应的调整，让百姓可以自由流动！”
曹文诏满脸不可置信地问道：“这...这？让百姓能够自由流动，那岂不是会乱套？到时候全天下之人都跑到京城求生计，顺天府该如何应对？不知这是哪位异想天开之人想出的馊主意？”
孙传庭用力咳了一下道：“慎言，开原伯慎言，这是当今天子提出的想法！”
曹文诏挠了挠自己的后脑勺，尴尬地笑道：“真不愧是天子想出的好主意，真乃千古未有之大变化，若真能施行，咱大明将会无限繁荣下去！”
面对曹文诏的紧急“避险”，孙传庭没有紧抓不放，而是附和道：“当我看到这条消息时，刚开始的时候也是无法理解，但想了许久后，的确觉得陛下又走在了我们所有人的前面。
有了人口的自由流动，就能解决农民和军户长期被困于土地的问题，也能让人多地少无法继续繁衍的百姓迁徙到人少地多的地方，而且还能解决部分城市因各式新产业也就是陛下所说的工业兴起所需要的大量青壮。
可能开原伯还不知道，现在的天津、武昌、辽口、滦州等新式工厂如雨后春笋般快速建设的城市，已经出现了严重的用工荒。
陛下在这个时候提出释放被缚在土地上的农民，可能就是看到了这些问题。
随着大明各地的新工厂不断拔地而起，需要的青壮只会越来越多，这时候提出废除户籍制度，是一件非常英明的决定！”
“不知朝廷可有结论？”
“尚无，不过陛下强制要求先在顺天府、天津府与武昌府三地试行，等试行有结果了再考虑是否要继续推行到全大明！”
“还是陛下英明，有新想法了都会选一地先试行一段时间，有问题了也能及时更正，好更好地推行到更多的地方。
对了，孙中丞，虽然我一个武人不该干涉民政，但听说你准备将新式学校拓展到整个辽东布政司？那我们金山行都司不知什么时候开始？以及准备设立几所县学与乡学，还有府学？”
“此次我专门前来金山，除了与开原伯商议北征漠北之事，也有商议建设新式学校的事情，考虑到金山行都司的特殊情况，我打算先在金山、叶赫、吉林各设立一所县学。
至于乡学，除了这三地各设立三所外，还考虑在龙安、白城、梅河口、扎鲁特与科尔沁等地再设立十所乡学，教化汉人百姓的同时，也同时教化蒙古人，让他们进一步拉近与大明的联系！”
曹文诏想了一下道：“好，不知会宁那边？”
“会宁虽然当初是划给了金山行都司，但想必开原伯也知道，它和破虏行都司一道都是面对北面的生女真，所以暂时还会继续交由黄得功节制。
目前会宁已经在建设一所县学与三所乡学了，以后生女真的问题解决得差不多了，会宁肯定会回归金山行都司管辖！”
“好，既然会回来，那我也就不多说了，朝廷要求我在明年三四月份出征漠北，我肯定会趁着还有半年多的时间好好准备！”
“好，朝廷要求曹将军先征服漠北东部的车臣部，据说这里有逃至此处的科尔沁布和部与内喀尔喀巴岳忒部，到时候顺手将他们给剿灭了！”
“这个孙中丞请放心，我肯定不会放过他们的！”
“嗯，那就好，要是打下了车臣部，到时候可以让忠图汗和奥巴汗分一些牧民前去驻牧，好控制住开原伯返回金山后的空虚，免得车臣或喀尔喀其它部族占据了捕鱼尔海这块肥美的草原！”
“好，过两天我会亲自跑一趟扎鲁特与科尔沁，商量出兵的同时，也商量让他们派部民北上驻牧的事情！”
“好，那就祝开原伯齐开德胜了！”
隆武六年五月，曹文诏率领辽东与金山行都司四万精锐骑兵北上，在捕鱼尔海一带击溃外喀尔喀联军，阵斩一万，俘虏三万，缴获牛羊马匹二十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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