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油爆虾,虾壳炸得酥脆,虾肉鲜甜;蒜蓉空心菜,翠绿欲滴;番茄炒蛋,金黄的蛋块裹着红红的番茄汁;凉拌黄瓜,拍碎的黄瓜用蒜泥和醋拌着,清爽开胃。
最边上是一大碗冬瓜排骨汤,汤色清澈,冬瓜半透明,排骨软烂。
“这么多菜!”林婉眼睛都直了,“芳华姐,你也太厉害了吧!这才多久,就弄出这么一大桌!”
李芳华有些不好意思地笑笑,解下围裙挂在椅背上:“都是家常菜,不知道合不合你口味。东坡肉炖了两个小时,应该够软烂了。”
“合!太合了!”林婉已经迫不及待地坐下了,“我在学校食堂天天吃土豆白菜,偶尔有个肉菜也是肥肉片子。我都快忘了东坡肉是什么味儿了!”
林墨轩拿出一瓶红酒,是法国产的,标签已经有些泛黄。
他给每个人都倒了一小杯:“今天婉儿来,庆祝一下。这酒是我爸珍藏的,我来海市之前偷偷顺了好几瓶。”
“等等!”林婉忽然想起什么,跑回客厅,从自己的行李袋里翻出一个小布包,又跑回来,“我带了翠莲阿姨腌的酸菜!切点出来配肉吃,可解腻了!”
苏青玉连忙去厨房拿了个小碟子。
林婉打开布包,里面是用油纸包得严严实实的酸菜。
她小心地切了一小盘,金黄色的酸菜丝散发着特有的酸香味,让人食欲大动。
“这个好!”林墨轩夹了一筷子酸菜,又夹了一块东坡肉,一起送进嘴里,满足地眯起了眼睛,“就是这个味儿!在黑省的时候,鹤大娘做的酸菜炖粉条,我能吃三大碗!南玄还笑话我,说我是南方人里最能吃酸菜的。”
话题自然而然地转到了在黑省当知青的日子。
林云清给林婉夹了块鱼腹肉,讲起了她们刚下乡时的窘迫:“我刚到青山大队那会儿,真是闹了不少笑话。分不清麦苗和韭菜,第一次下地干活,手上磨得全是水泡。晚上疼得睡不着,还是青靡找了草药给我敷上。”
苏青玉扒着饭,眼睛亮晶晶地补充:“我姐可神了!大队后山那么大片林子,她进去就跟回家似的。
什么药材长在哪儿,什么时候采药效最好,她全知道。
老中医都说我姐是天生的药师!后来大队的赤脚医生还经常来请教呢。”
李芳华给每个人都盛了碗汤,轻声回忆:“我那时候处境艰难,青靡和云清就直接带我脱离了知情院。也没有嫌弃我,当时我一个字都不认识,青靡和云清就每天下工后,在煤油灯下教我。
从最简单的‘人’‘口’‘手’开始,一个字一个字地教。没有纸笔,就用树枝在地上划。有时候划着划着,鸡就叫了,天就亮了。”
她说着,眼眶又有些发红,赶紧低头喝汤掩饰。
林婉听着这些故事,心里涌起一股暖流。她举起酒杯:“来,为我们的相遇,为我们在青山大队的日子,干杯!”
玻璃杯轻轻相碰,发出清脆的声响。
红酒的醇香在口中化开,混着菜肴的美味,汇成一种名为“团聚”的幸福感。
这一刻,什么药材,什么制药厂,什么百货大楼,都被抛在了脑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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