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小嘉站在广场边上搭的茅草屋。她面前站着三十余名医者，有人穿着官医的朱红袍服，有人披着民间大夫的灰布长衫，此刻都屏息凝神地望着她。
"；诸位。"；她抬起手，掌心躺着一枚铜钱大小的瓷瓶，"；这是牛痘苗，能防天花。"；话音未落，底下已是一片哗然。
"；荒谬！"；一位须发皆白的老医官颤巍巍上前，"；老朽行医四十载，从未听闻......"；
张小嘉忽然掀开衣袖，露出臂上结痂的痘痕："；我种过。"；
她目光扫过众人，"；若不信，可看我是否染病。还有，本王妃不是征求你们的意见，本王妃是命令你们，一半的医者必须种植牛痘，等种植牛痘的医者好了，剩下的一半再种植牛痘，违者杀无赦。"；
院中鸦雀无声。她转身取出一叠棉布口罩，细绳在指尖缠绕："；这是口罩，能阻隔疫气。"；又抖开一件白布大褂，"；这是防护服，需每日沸煮。"；
医者们面面相觑，终于有人上前接过口罩。张小嘉看着他们笨拙地系着细绳，忽然想起什么，从袖中取出一张药方："；这是治疗方子，以金银花、连翘为主，佐以......"；
"；王妃大人！"；一个年轻医者突然打断她，"；这方子......"；他盯着药方，声音发颤，"；这剂量会不会太重？"；
张小嘉笑了："；非常时期，当用重药。"；看着广场上的患者，用席子隔开，分别挂着"；轻症"；"；中症"；"；重症"；的木牌。
"；轻症者，每日服药三次，辅以艾草熏蒸。"；
"；中症者，需加针灸。"；
"；至于重症......"；
"；放血疗法。"；
"；这是最后的希望。"；
医者们倒吸一口冷气。张小嘉却已转身走向药房，那里堆满了新采的药材。她抓起一把金银花，在鼻端轻嗅："；诸位，开始吧。"；
广场中很快忙碌起来。铜锅里的药汤翻滚，艾草的青烟缭绕，医者们戴着口罩穿梭其间。张小嘉看着这一切，忽然听见身后传来脚步声。
"；王妃。"；是武德司使，"；王爷问，可需要增派人手？"；
"；医者够了，足够了。"；她望着院中忙碌的身影，"；但是派些人来消毒，消毒的方子我写了下来，你派人做出来消毒。记住患者的家里石灰，药草，艾灸一起上，井水我也配料消毒水，喝水一定告诉百姓要煮开后再饮用。"；
广场上感染天花的患者，围坐在火堆旁，手中捧着热腾腾的粥饭，脸上虽然带着虚弱，但眼中却多了一份安心。
医官们忙碌地为感染者诊治，士兵们则维持着秩序，确保一切井然有序。
贺飞站在城墙上，俯瞰着这座正在与疫情抗争的城市。
张小嘉悄然走到他身旁，轻声说道：“贺飞，一切都会好起来的。还有我手里有牛痘，干脆让全城的没有感染的人种植牛痘。”
贺飞：“可，上一世襄阳城就是这样被灭城的，原因总算找到了。”
————
早朝的钟声在紫禁城上空回荡，金銮殿内，文武百官分列两侧，气氛肃穆。皇上端坐在龙椅上，目光平静地扫过殿下的群臣，手中把玩着一枚玉扳指，神色淡然。
御史大夫手持笏板，上前一步，声音洪亮而尖锐：“陛下，臣有本奏！”
皇上微微抬眼，语气平和：“讲。”
御史大夫深吸一口气，朗声道：“璟亲王贺飞与王妃张小嘉，未经朝廷准许，私自调兵封锁襄阳城，更将周边村民强行迁入城中。此举不仅扰乱地方秩序，更恐引发民变！臣恳请陛下严查此事，以正国法！”
话音一落，殿内顿时一片哗然。大臣们交头接耳，议论纷纷。有人面露愤慨，有人则低头不语，似乎在权衡利弊。
皇上依旧神色平静，手指轻轻敲击着龙椅扶手，仿佛在听一件无关紧要的小事。待殿内稍稍安静，他才缓缓开口：“此事，朕已知晓。”
御史大夫一愣，显然没料到皇上会如此回应。他迟疑片刻，又问道：“陛下，此事关系重大，不知璟亲王与王妃此举，是否另有隐情？”
皇上微微一笑，语气淡然：“封城之事，是朕的命令。贺飞与张小嘉不过是奉命行事，诸位爱卿不必多虑。”
此言一出，殿内顿时鸦雀无声。大臣们面面相觑，显然对皇上的回答感到意外。御史大夫张了张嘴，似乎还想再说什么，但见皇上神色如常，只得悻悻退回队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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