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够了!”司正雄手中拐杖重重顿地,发出一声闷响,脸色铁青,胸口微微起伏,同时一股威慑之力向着秦逸压来,“我司家百年传承,其间的规矩与苦心,岂是你一个外人能妄加评议的?!”
“爷爷!”司瑶担心自己爷爷被秦逸惹恼,会忍不住对秦逸出手,于是急忙出言打断,同时对秦逸摇头,“秦逸!别再说了!这是我自己的选择!”
“选择?什么选择?选择自我毁灭吗!”
秦逸毫不退让,他上前一步,目光紧紧逼视着司正雄,声音铿锵有力,掷地有声:“老爷子!您口口声声的百年传承,难道就是用一代代后辈的鲜血和生命堆砌起来的吗?把一个天赋卓绝的少女逼上绝路,让象征着家族荣耀的传承,变成扼杀天才、断绝希望的诅咒!这就是您所守护的世家大族之道吗?!这究竟是传承,还是......献祭?!”
“你......!” 司正雄如遭五雷轰顶,浑身剧震,踉跄着后退了半步。司鸿斌见状立刻上前搀扶,却被司正雄一把甩开。
秦逸那句“献祭”如同最锋利的匕首,狠狠刺入他心中最矛盾、最不忍触碰的角落。
他看着秦逸眼中毫不掩饰的痛心与质问,又看向身旁孙女那强装坚强却难掩苍白的脸庞,脑海中闪过司瑶幼时练功后偷偷躲在房里哭泣的模样......一股巨大的无力感和深切的悲哀瞬间淹没了他。
他所有的怒火、所有的坚持,在这一刻仿佛都被抽空,最终只化作一声饱含了无尽复杂心绪的、悠长而沉重的叹息。
他没有再看任何人,颓然转过身,拄着拐杖,一步一步,背影佝偻地缓缓挪回了主屋,那扇木门在他身后轻轻合上,隔绝了内外。
“秦逸!你看你都干了些什么!”司瑶气得跺脚,眼圈泛红地瞪着秦逸。
“我干了什么?!我是在救你!”秦逸目光灼灼地盯着她,语气斩钉截铁,“司瑶,你听好!任何需要牺牲个体生命和未来才能延续的传承,本身就已经走上了邪路! 那不是荣耀,是枷锁!那不是传承,是腐朽!”
他抬手指了指这偌大的司家老宅,声音朗朗,如同晨钟暮鼓:“你们这些个世家大族,总以为将绝学紧紧攥在嫡系手中就能永保荣耀。可你们想过没有,如果后代子孙并非都是习武之材,或者像现在这样,传承本身就在伤害继承者,那先祖的辉煌岂非注定一代不如一代?固守着这样一条注定走向衰败、甚至需要牺牲至亲才能维持的道路,这才是对先祖心血最大的背叛和不孝!”
“你...”司瑶怔怔看着他眼中真切的关怀,一时语塞。
主屋内,司正雄却是将秦逸这番话一字不落地听在耳中。
秦逸这寥寥几句,却像是一记重锤,狠狠敲打在他坚守了数十年的信念之上。
他佝偻着背,独自站在略显昏暗的主屋中,窗外是初升的朝阳,屋内却弥漫着暮气。
他低头看着自己布满老茧、曾经也能开碑裂石的手掌,如今却连拐杖都需要用力才能握稳。
“难道......我真的错了吗?” 他喃喃自语,声音沙哑而苍老。
“献祭”、“诅咒”、“对先祖最大的背叛”秦逸的话在他脑中反复回响。
他想起父亲将家族重担交给他时的殷切目光,想起自己年轻时也曾雄心万丈,要光耀司家门楣。
可如今呢?
司家看似显赫,实则人才凋零,唯一的嫡系传人,却要为此付出生命的代价。
什么‘永镇西南’,那不过是司家祖上的荣光!
而现在,司家距离彻底沦为商贾之家也只是个时间问题!
“守护传承......难道最终守护的,只是一个逼死自己血脉至亲的冰冷规矩吗?”
“用瑶瑶的未来,甚至生命,去换一个虚无缥缈的‘不断绝’,这真的值得吗?这真的是列祖列宗想看到的吗?”
无尽的悔恨、自责、迷茫和深切的悲哀如同潮水般涌上心头,几乎让他窒息。
他缓缓抬起头,望向堂上供奉的祖先牌位,那双历经风霜的眼睛里,第一次出现了深刻的动摇与无法言说的痛苦。
......
院中的气氛一时有些凝滞,三人面面相觑,空气中弥漫着难以言说的尴尬。
司瑶担忧地望了一眼主屋紧闭的房门,深知此刻让祖父独自静思才是最好的选择。
她收回目光,没好气地瞪了秦逸一眼,带着几分迁怒的语气催促道:“行啦行啦,就你聪明,别人都是傻子。别杵着了,赶紧带我们再练一遍‘基础锻体诀’才是正经。”
“好。”秦逸应了一声,收敛心神,几步走到院落中央。他深吸一口气,排除杂念,开始一板一眼地演练起来,动作舒展流畅,隐隐与周遭气息相合。
主屋内,司正雄凭窗而立,浑浊的目光透过窗棂,落在院中那个年轻的身影上。
看着秦逸将那套显然极为玄奥的锻体功法毫无保留地传授给司鸿斌和自己的孙女,他心中更是掀起了层层波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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