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衫半解间，郁眠忽然清醒，抬手抓住了升卿的手腕，眸子在昏暗的暮色中，透着惊人的光亮。
“姐姐…不可…”
她的心跳依然澎湃，呼吸仍旧急促，可理智却是绝对的清醒。
升卿眸子落在钳住自己手腕的手上，力道轻的她根本不需要费力，就可以挣脱。
她的反抗在自己这里，毫无意义，如棉花娃娃一般，任由拿捏摆弄。
可升卿还是停下了手，将五指轻轻落在小肚子上，脑袋一歪贴到郁眠身上，巧笑嫣然道：“容姐姐捂捂手，这金山寺的风，很是喧嚣~”
郁眠这才彻底将身躯放松下来，仰着头，轻轻平复呼吸。
她知道……自己被迷住了，她完了。
她答应大师的，没有做到，更成不了柳下惠。
升卿刚刚吻自己，她是有反应的，甚至回应了……
不知道是内丹的原因，还是美色的诱惑，亦或者初见第一眼的熟稔安全感。
她怎么会这么快，对一个才见过一、二、三、四、五面的蛇妖，动了凡念。
这不正常。
郁眠咬住下唇，伸手按在自己小腹处，是不是妖丹的影响，她会越来越依赖对方，最后不可自拔爱上蛇妖？
“姐姐…”
“嗯？”升卿吻得有些餍足，虽然不能将这小姑娘完全吃透，但饭要一口一口吃，不着急。
“你的内丹……有没有迷惑心智的作用？”郁眠知道，对方好心将内丹借用给自己，自己还怀疑她的用心不太好。
可她还是想问问，就当是排除一个原因。
“眠儿说的是哪种迷惑？”升卿将脑袋抬高，与她眼观鼻，像是蛇类撑起脖子，俯瞰自己的猎物。
而后忽然明白了她的潜台词，唇角勾出粲然笑意，鼻尖凑上去轻轻蹭了下。
“嗯~眠儿觉得，姐姐还需要用迷惑之术？”酥哑笑了声。
“是姐姐不够温柔？”
郁眠沉默以对，如果说想要将她吃掉算是温柔的话，那姑且还是算的吧。
“还是不够漂亮？”
“那自然是漂亮的…”郁眠第一次见到这么自恋的人…啊不…蛇妖。
就算是那些知道自己漂亮的女子，也常常标榜着美而不自知，生怕被人抓住话柄，抨击空有美貌。
不过，升卿的确不同。
她有恃美行凶的资本。
“既然如此，眠儿怎么还会觉得，姐姐会对你用迷惑之术？”升卿凑上去，咬住郁眠唇瓣，轻轻吮吸了一下，又松开。
维持着极近的距离，盯着郁眠的眼睛，眼里是十足的自信。
郁眠下意识抿唇，眼眸眨巴两下，想躲无处躲。
推也推不开。
最后闭上眼，“我就是一问…”
她现在至少可以排除一点，按照升卿那骄傲的性子，兴许、大概、可能不会对自己用引诱的术法。
也就是说，她心动，与妖法关系不大。
纯粹是因为自己抵抗不了美色的暴击。
郁眠自我安慰着，这也是情有可原。
像画本子中那种漂亮，温柔，富有，实力强大的女子倒贴书生的时候，也没有一个书生能抵抗的住。
虽然最终结局都会告诉你，往往这类不求回报，还给予报酬甜头的女子，不是吸人精气的女鬼，便是修行吃人心的大妖。
难道，升卿想要吃自己？
她还真的玩笑般说过，要将自己养肉点，好品尝美味。
原来那不是玩笑话，而是真心话。
那现在不动口，是因为她是个病秧子，浑身没二两肉，都是骨头，口感不好。
所以时常来啃（亲）两口，过过嘴瘾。
果然，之前说的什么报恩的故事，都是借口吧。
还说什么要自己一辈子陪在她身边，自己被吃进肚子里吸收了，可不就永生永世陪在身边了吗？
郁眠快速跳动的心跳渐渐平息下来，她睁开眼，又想起她许多时刻暴露出的极端偏执。
万一……
万一她不是这么想的呢？
还是问问吧。
“姐姐…”
“说吧，又是什么事~”升卿在她面上轻轻含了一口，像是吸凉花冻一样，在碰到牙前，又松了开。
滑嫩非常，果然惹人觊觎。
被自己盯上，不冤。
“你喜欢我吗？”她找不到自己被喜欢的理由，除了自己可能……比较合她胃口。
但还是略带忐忑问出了问题。
升卿一顿，她最多就是觉得眠儿很有趣，合她心意罢了。
心软，温热，包容，娇俏，散发着诱人的气息……
她怎会喜欢上区区一介凡人。
“那眠儿喜欢姐姐吗？”升卿指尖点在郁眠腰上，轻掐住，不正面回答问题，而是将问题抛回给郁眠。
郁眠仔细思考一番，自己从一开始抗拒到接受，只花了非常短暂的时间，她会拿着升卿的蛇牌念叨，会给她准备食物供奉。
虽然最后见她没吃，都进了自己肚子。
还会偶尔想念她……
这应该是喜欢吧？
“我有点喜欢你…但是我不确定有多喜欢，我对你并不了解，我可能…是被美色蛊惑了…”郁眠最后一句含在嘴里，就差不出声了，若非升卿乃是大妖，还真听不出来说的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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