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音安静干的趴在百里兮怀里哭了一会儿，才慢慢退开一些，擦干净眼泪，抬起头。
她盯着百里兮那张布满担忧的漂亮小脸，对上那双澄澈的黑眸，沈音心底一阵一阵的发软，目光柔和的看着她。
“阿兮。”
“嗯？”百里兮立刻应声到，担心的看着她，像是等待着她的吩咐：“师娘我在！”
“我想清楚了……”沈音温柔的瞧着她，声音也放软了下来：“我决定听你的话，乖乖做手术。”
百里兮一怔，紧接着惊喜的看着她，“真的？”
“嗯。”沈音侧头看了眼门口，那是虞舒离开的方向，她无奈的牵扯了下唇角：“其实，之前一直放不下阿舒，真的想要抱着这些回忆离开这个人世的原因，并不是因为被他伤害了，所以才万念俱灰。”
“我知道。”百里兮神色也柔和下来，轻声开口：“我也是今天才知道的……不是因为被他伤害才不想活，而是知道了自己爱的人已经不在了，彻底不在了，才这样，对吧？”
沈音也笑了下，看着眼前聪明的小徒弟，垂下眼，有些悲伤。
百里兮闭了闭眼，她也是听到沈音今天这番话才明白。
所以……哪怕虞舒回头也没有用。
哪怕百里兮想让虞舒跪在她面前忏悔，好让沈音放下也没用。
因为沈音之所以想死，和虞舒会和谁在一起无关。
而是在虞舒早已不是她的阿舒的时候，她就想死了。
那样的话，沈音无论如何，都已经不想活了。
本来百里兮觉得已经救不了师娘，不会让她想清楚了，可谁知道师娘抱着她哭了一会儿！却明白了！
却愿意做手术了！
为什么？
百里兮疑惑的看着沈音，只见沈音依然垂着眼，温柔的笑着说：“刚刚看到阿舒，我才明白……其实有些事，还是可以放下的，有些痛，有些无法放下的感情，一直缠绕留在自己心里的感情……哭出来，发泄出来，其实也没什么不能放下的。”
百里兮神色一动，动容的看着她。
就像刚刚压抑的痛哭一场的虞舒一样。
沈音慢慢的吐出一口气，轻快而又释然的笑了起来：“阿舒都放下了，我为什么不能放下呢？”
“师娘……”百里兮庆幸不已的看着眼前的沈音。
“更何况，我的阿舒没了。”沈音弯起眼，眼角的皱纹那样清楚，却将她整个脸显得更加柔和慈祥：“但我还有你啊……”
百里兮微微睁大眼，望着她。
沈音抬起手，红着的眼眶瞧着她，她温柔的挽了下百里兮耳边的秀发，轻声说着：“我要是死了，你肯定会很难过吧？没了阿舒，但还有你啊，还有我的阿兮希望我活下去呢。”
沈音弯起眼。
“我知道的，其实你啊，可爱哭了……只是也特别能忍，对吧？”沈音笑着看她，摸了摸她的眼角：“我要是真死了，那你还不得偷偷躲在被窝里，把自己的小眼睛给哭瞎了呀？对吗？”
“嗯！”百里兮感动的稀里哗啦的，但却忍着眼泪，冲着她重重的一点头，然后抱紧她，闷声说：“所以师娘一定要长命百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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