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元甲感叹道：“这是我唯一觉得对不起她的地方。”
“可你身上的蛊毒是怎么一回事？与你传染瘟疫有关？”
“于异人走后没多久，皇上就登基称帝了。当时来了一个苗疆人，像是在长安城里找什么东西。薛老阁将其收留，亦是让她住进了薛青园之中。”
刘梦棣对这个话题是越来越感兴趣。
他问道：“是个什么样的苗疆人？薛阁老为何会收留他？”
周元甲应道：“那个苗疆人好似与三龙社有什么瓜葛，我当时的推测是三龙社里的什么人盗走了苗疆的什么东西，使得其来到长安城中寻找。薛阁老将那个苗疆人收留以后，我就寻思着他的想法。”
刘梦棣马上接话道：“太祖皇帝死后三龙社就消失不见了，全员隐伏。如果来的那个苗疆人真与三龙社有什么瓜葛，三龙社也应该会现身才是！”
“我就是这么觉得的，太祖皇帝驾崩以后，薛阁老一直都在想办法延续自己在朝堂的地位，我虽然与他说凡事不要强求，但当时他并没有完全听进去，而是到最后不可为之之时，才听从了我的建议。我也猜想他当时即是想用那个苗疆人引出三龙社，而后与三龙社进沟通，帮他延续在朝中的地位。”
刘梦棣追问道：“后来发生什么事情了？”
周元甲指了指坟头说道：“这个愚蠢的女人为了照顾我，不是也染上了瘟疫了么？我让她吃药，她却是如何也不肯吃。说是她在神佛面前乞过愿。如果我能活，她就一辈子也不吃药。”
“阿？”刘梦棣愣了一下。
周元甲接着说：“苗疆人到的时候，她说她可以帮我救她，只不过条件有些苛刻。”
“什么条件？”
“在我身上种一只蛊！那只蛊会在我身体里寄生，会净化我的血液，只要我用自己的血来喂养对方，对方就能解掉身上的瘟瘴。”
刘梦棣说：“你为了救你妻子，一定是同意了！”
“这是我欠她的……可她最后还是没能熬过去！”
“苗疆人的蛊不起作用了？”
周元甲摇头说道：“不。正好相反，我的血很管用，她的身体在慢慢得好转起来。可到后来，她不愿意再喝我的血，说是血也是药，她不能喝，要不然神佛会怪罪的。其实我知道，她只是不想看着我再消瘦下去，毕竟那阵子我也是大病初愈，更是因为割血太多而昏倒过数次，最后她是把自己活活地给病的……”
周元甲说到这里，两眼之间不知不觉就泛起了些泪花出来。
他做了个深呼吸，并伸了个懒腰提了提精神。
其实那也只周元甲想用自己伸懒腰的动作抹掉自己的眼泪而已。
他接着说：“说来也可笑呀，有病不去治，而信这些个巫毒之术！你说我愚昧不愚昧？”
刘梦棣摇头说道：“并不愚昧。若有他法谁求仙，只因无路才乞怜，非是心愚蒙了眼，乃盼神仙法无边。你也算是重情重义了！”
“我？重情重义？并没有！我只是想把欠她的给还上而已。”
“这要不是爱，还能是什么？”
“我没有理由爱她的。”
“爱一个人需要理由？”
“不需要么？”
“需要么？‘
“不需要么？”
“算了！”刘梦棣只得言道：“都过去了，我并不想在这种事情上与你言道那话多。话说回来了，外面传闻说你对你妻子进行了惨无人道的毒打，这又是怎么一回事？”
“药铺里少一味药引，她去秦岭里采药时自己摔的。还采错了药，你说她蠢不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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