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两个比衣柜还高的货箱之间,夹着一个体积和一只足球差不多大小的木头匣子,我闻出木匣是柳木做的,匣子本身已经由内而外破开了一个大洞,里边的东西早已不见,顺着这个木头匣子的破洞方向,我转身看向货仓一侧的墙面,那里也又一个被打得通透的破洞,想必刚刚那道金色的亮光就是从这个小木匣里跑出来的。
段云霆弯腰捡起木匣粗略检查了一下,在确认匣子里没有任何价值之后,他满脸无趣的把木匣随手扔向了货仓的一处角落。
不一会儿,从那处角落里传来一声低沉的兽吟很快引起了我和段云霆的注意。
段云霆一脸坏笑的冲我吐了吐舌头,想必他早就已经知道蒲牢躲在那儿,我对他的嬉皮举动毫无兴趣搭理,遂在货仓那复杂的气味儿之中,仔细寻着蒲牢的气息,小心翼翼地朝货仓的角落走去。
相对于潜艇里的其他地方而言,留在货仓里的光线可谓是少得可怜,更不用说是货仓的角落了,好在段云霆这一路走来都一直带着他的灯,这才使得我俩不至于摸黑探路。当段云霆把手里的灯光照向传来蒲牢沉吟的角落时,这只神秘生物的外观终于得以展现在我俩的眼前。
蒲牢的体格不大,看着也就比扬子鳄大一点儿,整体轮廓也和鳄鱼近似,身子较短,尾巴很长,单单整条尾部就占据了它身体的三分之一,铜钱大小的乌青鳞片布满它的全身,在段云霆白色灯光的照射下,泛着翠绿色的粼粼波光。蒲牢的脑袋最像龙,但长在其头上的一对犄角却并没有分叉,看着就像山羊角,或者是刚刚从土里钻出地面上来的两只春笋,它的眼睛很大,眼球的直径看着怎么也得比网球大点儿,一双铜色的眼眸此时正惊恐的瞪着我和段云霆,一张快要咧到脖子边上的大嘴还紧张的喘着粗气儿。
“天呐,这就是蒲牢……龙的第四个儿子……原来就长这样!”
段云霆把手里的灯光打到蒲牢的身子上,一脸震惊的感叹道,他盯着眼前的蒲牢,刚想向其再上前一步,怎料,才老实没多久的蒲牢见到后,立马张开它的大嘴朝向我们两人。
“别……你先别过去!”
我伸手拦下段云霆,有些紧张的说道。
段云霆见蒲牢又要准备用它的大嗓门儿对付我俩,连忙捂着耳朵往自己身后退了五六步。
看着蒲牢的眼神对我俩依旧有着明显的畏惧,我也想跟着段云霆往后退上几步,但还没等我把身子往后转,却轮到段云霆堵在我身后,拦住了我的退路,他眼睛盯着蒲牢,手也向前指着,提醒我道:
“呐,你看,它好像在看着你。”
我转回头,目光重新投在此时与我近在咫尺的蒲牢身上。正如段云霆所说,我刚把把目光再次聚焦在蒲牢的脸上,就看到对方那一双大眼睛此时正圆睁睁的看着我,我见状便尝试着向其挪动几步,看着蒲牢并不反感我试图与它拉近距离,于是我放着胆子大步向前又走了两步,突然听到蒲牢的嘴里竟冲我发出极其低沉的呼噜声,这声音真的很低,感觉就像是家庭音响里的低音炮,所说有些震耳,但听着并无恶意,反倒像是它想要跟我亲近些,不得不说,这种体验实在是太奇妙了。
睚眦?难道是那家伙的原因?
我忽然想到这点,遂立马在脑海里向睚眦问道:
“喂!睚眦,蒲牢不是你兄弟嘛!你不打算跟它交流一下,叙叙旧?”
睚眦听后不屑的“哼哧”了一声,接着对我吐槽道:
“哼,这个老四,九子里边就属它最怂!除了嗓门儿大以外,就没啥可用之处,平日里还总喜欢大喊大叫了,我想想都烦,还有,这家伙一看见鲸鱼就害怕,哪怕对方只是在海面上露出一条尾巴来,都能把它吓个半死,这副怂包模样的,哪儿还有点龙子该有的气度?我都不好意思承认它是我兄弟!”
我在脑海里回应道:
“话也不能这么说,你以为谁都跟你似的,见啥怼啥啊?再说了,谁还没点儿个性,人家嗓门儿大那也是优点啊,我记得有古籍提到过,蒲牢的吼声可祛邪祟,退妖魔,平战火的威力,这不就是你家老四的优点嘛!”
睚眦没回我的话,但眼前的蒲牢却不再把自己的身子蜷在角落,只见它伸展着身子站起来,脑袋微微有些下垂,偏短的四只爪子灵活的支棱着它的躯体,蒲牢动作平缓地甩动着它长尾,低吟的声音听起来就像是一只幼犬的啼叫。我见此情景,不禁心生对蒲牢的怜悯之情,想必它也是在战火纷飞的年代里,被别有用心之人当做货品辗转抛售了不知多少次,最终又被外国入侵者拱手送给了德国纳粹,结果却被困在这环境狭小的鬼地方足有几十年之久,想想都觉得憋屈。
于是,我向着蒲牢伸出一只手,并在确认自己已经获得其默许之后,把手轻轻放在它的脑袋上,温柔地抚摸着它的大脑袋。
蒲牢的脑壳确实很硬,手感介于阴沉木和铜铁之间,这让我不禁联想,寺庙里的撞钟锤摸起来可能也是这种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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