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警卫员应声退下。
老将重新坐回椅子上，指尖无意识地划过桌面。德国大使的突然到访，像一块石子投进平静的湖面，打乱了他原本的部署。
老将对着那些纷乱的思绪琢磨了好一会儿，眉头皱着，脑子里转来转去，可终究还是理不出半点头绪。
他索性摆了摆手，暗忖道：算了，想不通就不想了，反正等见到德国大使魏德曼，所有的疑问、所有的来龙去脉自然都会水落石出！
这么一想，他便放松下来，往沙发上一躺，缓缓眯起了眼睛，没多大一会儿，就带着几分倦意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一个半小时后林毅家，林毅正陷在沉沉的睡梦中，这两天的忙碌让他睡得格外沉实，连窗外的微光都没能惊扰到他。忽然，一阵急促的敲门声 “咚咚咚” 地响起，硬生生将他从睡梦里拽了出来。
他猛地睁开眼，摸过枕边的手表凑到眼前，借着窗帘缝隙透进的一点朦胧月色一看，指针刚过四点半，离天亮还早得很。
他揉着发沉的太阳穴，脑袋里还晕乎乎的，一边慢吞吞地挪下床，一边迷迷糊糊朝着门口喊了一声：“来了！”
话音刚落，嘴里就忍不住低声嘀咕起来：“这谁啊？天还没亮就跑来敲门，扰人清梦。” 不过嘀咕归嘀咕，他心里也明镜似的，八成是老将或是参谋长那边派人来找他，因为他的这处住宅极为隐蔽，除了部队里几位核心人物，旁人根本不可能知道。
林毅趿着布鞋走到院门口，指尖刚碰到冰凉的门闩，门外就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林副参谋长，是我！老总让您现在去总部一趟，有紧急情况！”
他拉开门，借着天边微弱的晨光，看清了王参谋急切的神情，还有对方冻得发红的脸颊。“别急，我穿件衣服就来。” 林毅侧身让王参谋进来，转身往屋里走时，又看了看墙上的挂钟 —— 指针刚过五点五十五分。
房间里很快亮起灯，林毅就着冷水抹了把脸，瞬间驱散了残留的睡意。他抓起搭在椅背上的军大衣，一边系扣子一边问：“出什么事了？老总特意让你这么早来接我。”
王参谋搓着冻僵的手，语气里带着几分困惑：“具体不清楚，一个半小时前老将说德国驻华大使魏德曼带着人快到太原了，说是有要紧事求见。现在老将才刚休息了一会儿，休息前跟我说让您和参谋长两个小时后，也就是现在的半小时后到总部议事。”
“德国大使？” 林毅系扣子的动作一顿，脑海里立刻闪历史上德军在各个战场的动静，“魏德曼？他这个时候来太原做什么？”
“不清楚，电报里没细说，只说他们有急事坐飞机直接来了。” 警卫员给林毅一个温热的鸡蛋，“老总还没吃早饭，让厨房留了些，您路上垫垫。”
林毅接过鸡蛋剥开咬了两口，快步跟着王参谋往门外走。深秋的拂晓寒风刺骨，巷子里的灯笼还剩最后一点光晕，路面结着薄霜，踩上去咯吱作响。两人刚拐过街角，就看见参谋长的身影从另一条巷口出来，身上的军大衣沾着露水，显然也是刚被叫醒。
“林毅！” 参谋长快步迎上来，语气里带着几分急切，“德国大使突然到访，你说他们为什么来的？”
“这个我也不清楚。” 林毅摇了摇头，将嘴里的鸡蛋咽下去，“我觉得有可能是跟德国在战场上的不利有关系。”
两人并肩往总部走，脚步声在寂静的街巷里格外清晰。参谋长想起昨晚敲定的工业计划，眼神亮了几分：“我觉得他们这次来对我们的大工业计划有利。”
“确实是机会，但也得拿捏好分寸。” 林毅脚步不停，语气沉稳，“他们现在是有求于咱们，得把条件开出来，金钱、欧洲工人的招募渠道，都得让他们松口，特别是德国占领区的一些技术人才和科学家。”
说话间，总部已出现在视野里。往日这个时辰还很安静的大院里，此刻已有不少身影在忙碌，一些参谋正拿着文件快步穿梭，警卫的士兵在门口加强了警戒，每个人脸上都带着几分凝重。
两人径直走进办公楼，刚上三楼就听见老将办公室里传来翻动文件的声音。推开门，只见老将正站在地图前，指尖落在苏德战场的标记上，桌角的小米粥还冒着热气，显然也刚到不久。
“老将。” 两人齐声敬礼。
老将转过身，眼底带着些许倦意，却难掩锐利：“你们来了。坐，你们都知道了吧，魏德曼来了，但是他这时候找上门，到底想干什么？”
林毅刚要开口，门外就传来一个参谋的汇报：“报告老总！德国大使魏德曼的飞机已经在机场降落，现在正坐车往总部来，预计十分钟后抵达！”
“来得倒快。” 老将走到桌前坐下，拿起搪瓷缸喝了口水，“王参谋，魏德曼到了先安排他们吃饭休息一下，今天上午十点安排见面吧!”
“好的！” 王参谋回应了一声就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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