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是巧合吗？”
“老衲游历漫长的岁月，正好逛到了西极界，就想着进去看看。”
阿弥陀如来笑着回答。
顾玉摇头，“不是巧合。”
当年顾玉跟在阿弥陀如来身边，并没有第一时间离开西极界，返回仙界，而是在西极界逛了逛。
一开始。
顾玉并没有在意。
但后来。
他推演了陆恨歌的未来，也回溯了陆恨歌的过去，渐渐发现了不对劲。
阿弥陀如来当年去了西极界，逛的一些地方，都是陆恨歌留下痕迹的地方。
比如说一片荒芜的三千道宗。
比如说变成废墟的青鸾城。
再比如说陆恨歌第一次大肆屠杀人族的国都，也就是药凡的故乡。
.....
这些地方，都是陆恨歌留下深刻足迹的地方。
这如果也是巧合，那就见鬼了。
世界上从来不存在过多的巧合，有的更多是事在人为。
“你的目的是什么？”
顾玉问道。
阿弥陀如来注意到陆恨歌的时间非常早，早在陆恨歌还没有飞升成为仙人，还在西极界的时候，阿弥陀如来就已经知道了陆恨歌的存在。
阿弥陀如来笑了笑，缓步朝着顾玉走去：“当初老衲见你的第一面便知道，你慧根优异。”
这番话，相当于承认了。
不过。
阿弥陀如来不打算回答顾玉的问题，而是走到一处蒲团上坐了下来：“想我佛教，曾几何时能与道教媲美，可现在呢？只剩下这些不入流的货色。”
“顾玉，老衲有心想要帮扶你，让你成为重振佛教荣光的未来希望，你莫要让老衲失望！”
阿弥陀如来的话，听不出真假。
至于大日如来佛.....
提都没提。
一旁的大日如来佛有些气愤，但也有些无奈，毕竟和阿弥陀如来比起来，他确实不行。
闻言。
顾玉没有丝毫喜悦神色。
他还是在想着陆恨歌的事情：“我知道你推演过陆恨歌的未来，告诉我，陆恨歌的未来是什么？”
阿弥陀如来收敛笑意：“你不是推演过很多次了吗？何必多此一问。”
“我......真的杀了陆恨歌？”
顾玉自疑。
说到底。
他和陆恨歌之间并没有什么深仇大恨，为何会出现生死相向的一幕？
“就算你不杀他，他也会死，少一个顾玉，会有千千万的顾玉补上你的位置。”
“你要做的，只有一件事。”
“等到合适的时机，做合适的事情，即可。”
阿弥陀如来轻声道。
顾玉感觉头有点疼，踉跄后退了几步：“可是我杀了陆恨歌，我并不高兴，甚至很后悔，这是为什么？”
在反复推演未来中，他看到了未来自己的情绪。
不是高兴。
不是激动。
是浓浓的痛苦和悔恨。
反而陆恨歌临死前，那平静的眼神仿佛是在安慰他，让他不要自责。
正因如此。
顾玉才无比想要知道未来的全部。
他不想带着悔恨和遗憾去杀一个人。
“后悔？”
“呵呵。”
阿弥陀如来冷笑。
下一秒。
一幅画面出现在顾玉的眼前，画面中的他抱着一具冰冷的尸体，痛哭流涕。
见状。
顾玉瞬间攥紧了双拳。
阿弥陀如来不断刺激顾玉：“当年你和魔族的魔女私通，为佛魔不容，最后导致魔女死在了你怀里。那时的你，有没有后悔过自己害死了自己的道侣？”
“你叛逃出佛门，被佛门弟子追杀，依旧有一小部分佛门弟子为你求情，而你却反手将所有佛门弟子屠杀，包括那些为你求情的弟子，念及这些人，你有没有后悔过自己错杀？”
阿弥陀如来每说一句话，顾玉面色苍白一分。
忽地。
顾玉猛地吐出一大口鲜血。
这一刻。
他的道心出现了明显的裂痕。
每一个修炼者的道心都不一样，像陆恨歌这种走无敌路的修士，道心就是自认无敌。
而像顾玉这种人，他的道心明显和七情六欲有关，走的并不是无敌路，也不是无情道。
很显然。
阿弥陀如来的话直击顾玉内心，让他好不容易稳固下来的道心又一次出现破裂的迹象。
大日如来佛慌了神：“无量佛，我佛慈悲啊！”
阿弥陀如来没有理会大日如来佛，不过声音放缓了许多：“顾玉，你后悔的事情何止一件，再多一件又能如何？”
“你扪心自问，陆恨歌和你的道侣，佛门的弟子比起来，哪个更让你后悔？”
顾玉目光涣散无神。
片刻之后。
顾玉惨淡一笑。
说的也对！
他干过后悔的事情不止一件，和曾经的事情比起来，陆恨歌又算的了什么？
“你想让我做什么？”
顾玉低垂着头，看不到任何表情。
阿弥陀如来说了这么多话，不可能只是浪费口舌，绝对是有自己的打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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