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起了当初自己拜师景元时的场景,回忆起当初他意气风发的时光。
那时的他自信满满,总觉得没有什么是自己手中的剑所不能办到的,直到他遇见了她。
在那轮月华下她的一剑让他的剑心出现了裂痕,随后又在鳞渊境与丹恒和刃的对决中,因为实力差距过大而输掉了战斗。
要不是对方并没有打算取走自己的性命,以及景元的及时出场或许他在那个时候就已经饮恨西北了吧。
也就在那时起他才明白自己的意气是多么的可笑,自己也只不过是一个天赋比较高的普通人罢了。
只是侥幸赢了几场战争他便开始觉得自己是同辈最强,甚至连前辈都可以一较高下了。
至此他的剑心彻底破碎,再加上素裳因拜师符华和识之律者实力也有了长进,使得他更加迷茫了。
和素裳心思单纯不同,彦卿自幼跟在景元身后也算得上是耳濡目染,听得多懂得也多心智上也比同年人成熟的多。
这也使得他在思考的时候总是不可避免想的更多,这也使得他时至今日也没有找到自己挥剑的目的,剑心也就无从修复。
但现在在生死边缘前他想明白了,他为何挥剑。
他之所以想要挥剑就是想要享受获得胜利后的乐趣,以及为了成为最强。并不是什么仙舟大义这些过于崇高的理想,就是单纯的不能在单纯显得有些自私的理由。
但这并不代表他就可以随心所欲,享受胜利为他带来的喜悦可以有很多,他依旧还是那个他只有这一点绝对不会改变。
这一刻他的眼神变得清澈,剑心彻底修复。
与此同时彦卿觉得自己的脑海中仿佛有什么破碎了一般,在他眼里整个世界都变得不一样了。
以前用不出来甚至不会的剑招此时也能够信手拈来,面对此时呼雷的进攻彦卿也是下意识地双手握住自己手中的剑。
下一刻强烈的寒气在他身上爆发,手中的断剑也瞬间被坚冰所覆盖。
只见彦卿突破了呼雷的气息锁定奋力地将手中的冰剑刺出,望着眼前拼尽全力的少年呼雷在他身上仿佛看到了镜流了影子。
这使得他的动作出现了一丝迟疑,也正是因为这一丝的迟疑使得他被彦卿的攻击命中。
刹那间强大的寒气在呼雷身上爆发,以彦卿手中的冰剑为中心呼雷大半的身体被蔓延开来的寒冰所覆盖,甚至他身后还蔓延出了一条不长不短的冰刺所组成的冰道,也就在此时飞霄终于赶到了现场关键时刻把已经脱力的彦卿从呼雷手中救出。
实际上飞霄其实早就已经到附近并将自己的气息隐藏了起来,呼雷刚才感应到的气息其实是舰长的。
或者说是舰长提前布置在这里的羽渡尘模拟出来的气息,早在飞霄到达现场后便已经联系了舰长。
舰长通过远程操控让呼雷混淆了自己和飞霄的气息,让呼雷以为他感应到的气息是飞霄的实则并不是。
眼见飞霄出现在自己面前,呼雷知道自己的计划也算是成功了一半,之后后一半说实话他也是在赌,赌飞霄会不会做出和他想的一样的选择。
不过在那之前他还是想要试着邀请一下飞霄,看是不是还有回转的余地。
不过飞霄十分果断地回绝了呼雷的邀请,于是在呼雷的大笑中他猛地把自己的手插进了自己的胸口。
强忍着疼痛将自己的心脏给挖了出来,这便是整个步离人族群最大的秘密——寄生在历代战首心脏上的赤月。
只有每一任步离战首才有资格获得并使用的物品,其本质和仙舟的建木有些相似都是来自丰饶的赐福。
只不过不同的是赤月只能给一个人获得几近永生不死的能力以及可以完美地操控月狂状态,同时也是呼雷只所以能够将狐人族转化为步离人的能力来源。
因为狐人族与步离人同宗同源,只不过是在经历了漫长的演化导致其中一部分的步离人变为了如今的狐人,而赤月则是可以逆转这部分的变化使得狐人重新成为一名步离人。
而呼雷的计划便是这个,他想要让飞霄成为步离人下一任战首。
因为在他看来如今的步离人早就没了当初的血性与荣耀,反倒是在飞霄身上他看到了几分过去的步离人。
因此他才会做出这样的选择不仅是想要破坏那个女人的计划,同时也想离间狐人族与仙舟联盟之间的情谊,前提是飞霄肯接受他的提议成为新一任战首并带领步离人再次崛起。
其实刚刚他并没有受到伤害,仅仅只是靠彦卿的临阵突破还不至于把他打成重伤。就这么说吧,刚刚被彦卿那一招打中受到的伤害还比不上自己掏心所受的伤害呢。
之所以飞霄能够及时救下彦卿也只是因为这一击使得呼雷想起了他当初和镜流决斗时的情景,以至于他的反应慢了半拍而已。
不过这都无关紧要,刚刚飞霄拒绝了自己的邀请呼雷也有办法让她被迫吞下这带有赤月的心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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