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大人沉下脸：“胡闹！”
“你好好听话，等二皇子登上大位，你想甩掉顾文还不是易如反掌？”
方夫人哪里会不心疼幼女，但她的反对毫无用处。
没人听她说什么，她拍着女儿的背，宽慰道：“你父亲说的有道理。”
“顾文不能把你怎么样，到时候大业已成。”
“有三皇子做靠山，你还担心不能和离，找不到好男人？”
方晓还是继续哭，却没再说什么反对的话。
很快，就来到顾云烟和宿渊成婚这天。
两人身上穿着宫中近一千名顶尖绣娘们，日夜不眠不休赶制出来的，精致绣金丝红色婚服。
光照在上面，婚服会发光。
手工，布料都十分难得。虽说是三天之内赶制出来的，但比之前顾雅成亲所穿的婚服好了不止十倍。
人群中，顾雅依然戴着面纱，看着堂前站立的一对新人。
嫉妒的不行。
要不是顾云烟突然冒出来，今天与三皇子拜堂成亲的就是自己。
那身贵重的婚服，价值千万的嫁妆，统统都是她的！
“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夫妻对拜！”
随着声音落下去，顾云烟被冬月冬夜扶进新房，宿渊留在宴席上被起哄灌酒。
今天的他没有以往冰冷。
许是成亲，脸上神情和缓，明显能看出来嘴角微微上扬的弧度。
“三弟，今天是你大喜的日子！”
“说什么也得好好陪二哥和大家伙喝点喜酒，也让我们沾沾你与弟妹的喜气！”
二皇子起哄，与顾文一左一右站在宿渊身侧。
周围也围着些身份高贵，颇受皇帝喜爱的皇家宗室子弟，与心腹大臣家的儿子。
就这样你一杯，我一杯。
渐渐地，宿渊从脖子红到脸上，冷眸幽幽，带些许不易察觉的迷离之色。
二皇子与顾文不经意间对视上一眼，极其自然的划过，都笑了笑。
......
女眷那边，都在也在吃着酒感叹。
“顾大小姐......”
贵妇人还没说完，就被另一位夫人笑着打断：“什么顾大小姐，现在是三皇子妃了。”
“唉哟，对对对。瞧我这脑子，一时没反应过来。”
“三皇子妃的嫁妆你们都看见了没？”
“哪能没看见啊，那么长一串。打头的抬进三皇子府，后面的还没从顾府出来呢。”
“听说库房全装满了。“
”还有一大半在其他院子里的空地上晾着呢，空院子也被填满了。”
“这也难怪，顾将军年轻的时候喜欢三皇子妃的母亲。”
“在全京城都是出了名的，要不是后来难产，人没了，哪里轮得到那个要家世没家世，要......”
“咳咳，别说了，别说了。”
“这一次可都是宫里的御厨做的宴席，平时想吃只能等宫里举办赏花宴，年节时才能吃。”
“今儿这么多美味佳肴，可不能光顾着说话。”
此话一出，刚刚差点说出得罪人的话的妇人感激一笑，闭紧了嘴，只吃菜饮酒，再也不说了。
桌底下，顾雅双手使劲儿揪着手帕。
心里难受的不行，妒火一簇一簇往外冒，火势越燃越烈，却只能憋着。
没顾云烟之前，这些夫人可不是这么说的。
一个两个，每每见到她都笑的和蔼，巴不得她能当她们家的儿媳妇。
现在，呵。
狗眼看人低，墙头草，见风使舵。
瞧着顾云烟现在成了三皇子妃，从嫁妆来看，又是顾家最得宠的那个，就开始说话讨好。
“顾雅，你戴着面纱做什么？你可怎用膳啊？”
方晓假惺惺的，皮笑肉不笑的看着顾雅的脸，心中窝火的问着。
她说着，就伸手把面纱扯下来。
顾雅慌忙双手捂住脸颊，深深的低着头，不想有人看见她的脸。
可就是刹那间。
已经好些人看到了，并被她脸上的疤吓的深吸口气，讶然出声。
“呀！！”
“顾雅真的毁容了啊，我以为是瞎传的，只是脸上被蚊虫咬了一个包，或是被指甲划伤了而已。”
“以前还能说句漂亮，现在，村姑都比她好看。”
“更别提和三皇子妃比了，本来就比不上，如今更是云泥之别。”
刚刚那些夫人说的，顾雅还能忍。
此时被当众议论容貌，说的她连一个农家女都比不上，耳边还隐约传来小声。
她再也受不住，捂着脸起身，睁大双眼看着方晓。
眼里是恨意，咬牙切齿，压低声音的说了一句：“你等着！”
说完转身就跑走。
方晓撇嘴，将手中的白色面纱扔掉，又拿出自己的手帕擦手，擦完后再次扔掉。
“你刚刚是在做什么？她以后是你的姑姐......”方夫人发愁。
方晓一点不愁。
抱着她的胳膊嘟嘴：“娘，我又不是故意的。我哪知道她真的毁容，还毁成了这副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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