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张麒麟乖乖应声。
黑瞎子摸了一下哑巴的脸，“你呀，也就这个时候乖了。”
哑巴都会嗯嗯嗯了。
张麒麟疑惑的看着他。
哪里不对吗。
黑瞎子摇头，没有不对，他的哑巴怎么都是对的。
倒不是不想起来，实在是没力气了。
两人就在房间里嘀嘀咕咕，黑瞎子陆陆续续给哑巴说他以前的事情。
这样的事情他做了很多次。
可是没有一次是这么惨的。
想到那些死去的人，瞎子叹气。
张麒麟也知道了有些救他的族人死了，他沉默了好久。
“张家人总是要死的。”
这话没有其他意思，主要是张家人的第一课就是死亡，他们固执的走一条路，接受自己随时会死亡的结局。
张家人某种程度没有一定目标的情况下，求生欲望是很低的。
他们习惯了离别，父母出任务了可能就回不来了，随时变成孤儿都是常态。
黑瞎子是理解的，他遇见哑巴的时候，他就是那种毫无生气的样子。
后来他发现无论是跟哑巴一样的张家本家，亦或者活泼的外家人。
不论哪种表现都有一种淡淡的死感。
随时给瞎子一种今天死了也不错的感觉。
潘子在外面做饭，想了想还是煮粥，稠稠的粥，把米捞走的那种，只要上面的精华。
面条他也下了，不知道他们能不能吃。
潘子进来的时候手上一个大托盘，就看见两个脑袋靠的很近。
“瞎子，起得来吗。”
黑瞎子一笑：“我和哑巴需要人扶一把。”
张麒麟眼睛盯着面条上面有鸡蛋，很香，还有肉末。
潘子想到没有那么多的枕头，于是打开柜子把被子抱出来塞到他们身后让他们靠着。
又去外面拿了小桌子，这是他刚做的很干净。
张麒麟面前就多了一个小桌子。
潘子看了看两人，还是把粥给了张麒麟。
“我觉得你适合喝粥，瞎子你能吃面吧。”
张麒麟动了动嘴巴没有说话，瞎子闷笑出声。
“可以，这几天哑巴就喝粥，我吃面。”
毕竟哑巴的胃他还是很担心的。
至于哑巴哀怨的眼神，他就当没看见。
黑瞎子吃面吃的欢快，还故意吃的很美味。
张麒麟有点委屈。
他的蛋蛋。
潘子这几天就一直在家里照顾伤员。
都没有出去卖糖葫芦。
等张麒麟能吃个面了，他就给他一个糖葫芦。
张麒麟眼睛亮晶晶的对着潘子说谢谢。
潘子：。。。。
“不用谢，你乖乖养身体，我给你做好吃的。”
张麒麟一听这个就不困了，每次瞎子吃饭他就眼馋。
于是他表示他会很听话的。
太阳出来的时候他就表示要去晒太阳。
于是两个病号就在院子里晒太阳。
藤椅上都有软垫子，躺上去一晃一晃的，很舒服。
张麒麟不自觉的就睡着了。
阳光下的他很是乖巧。
黑瞎子闭上眼睛，哑巴也就这个时候乖巧了，想起来之后就是东北的倔驴。
尽会惹他生气。
潘子看着瞎子和哑巴，总觉得有哪里不对。
算了，他还是不想了，想不明白的事情他从来都不想的。
不然脑子会坏掉。
厨房里的烟火气蔓延，前院有人买水和茶叶蛋，时不时的就有公交车的声音。
这样的安宁是张麒麟很久没有体会到的。
他以前应该是远离人群的。
张麒麟睁眼的时候，潘子收了钱，去厨房端饭。
瞎子就这么安静的在他的身边。
他想如果可以一直这样就好了。
可是，他有自己的责任，他要去给张家人收尸。
汪家人还要处理。
要不说张麒麟是芝麻馅的呢。
只要瞎子愿意说，他就能想起来。
然后给瞎子表演一个撒手没。
黑瞎子：。。。。
哑巴是会拿捏瞎子的。
两人彻底的躺着一个月休养后，才被潘子允许活动。
这里指的是瞎子，这家伙多动症一样的。
潘子看了头疼。
好大个人了，还这么的活泼。
不像哑巴好哄，乖乖的吃鸡，吃糖葫芦，吃麦芽糖，泡泡糖。
潘子店里的零食，他都让张麒麟试一试，看他喜欢吃什么。
说实话这样有肉的人才好看。
那时候这人简直就是皮包骨，难为瞎子看的这么热烈了。
这样的眼神不是真爱就奇怪了。
潘子觉得他自己心也是很大的，能接受很多事情。
张麒麟好点以后，保温杯里每天都是生姜红枣给他补阳气的。
他有时候也会出去附近的山上，不知道在哪里当山大王。
每次都是黑瞎子去接的。
安稳了没几个月，瞎子说他跟哑巴要离开一趟，他们要去远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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