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水坞的春天来得悄无声息,院东的兰花破土抽芽时,少剑心正陪着温柔乡在渡口修补渔网。老船夫撑着船从上游过来,远远就喊:“少少侠,温姑娘!江湖上传遍了你们的事,说你们是‘江湖双璧’呢!”
温柔乡指尖的渔网顿了顿,耳尖泛起浅红。少剑心笑着接过老船夫递来的茶,打趣道:“不过是做了该做的事,哪当得起这般称呼。”话虽如此,他看向温柔乡的眼神里,却藏着掩不住的温柔——若不是她一路相伴,他未必能走到今日。
没过几日,江湖各派竟陆续派人送来贺礼,有铸剑山庄的玄铁,有药王谷的灵药,还有武当派的武功秘籍。少剑心将礼物一一收好,却在看到一封来自少林寺的信时,微微皱眉。信中说,鬼咒大师在狱中突然暴毙,死前留下一句“炎族血脉,终有一劫”,让他多留意温柔乡的安危。
“‘炎族血脉’?”温柔乡接过信纸,指尖微微发颤,“我父亲生前从未提过炎族还有什么劫数。”少剑心握住她的手,轻声安慰:“或许只是鬼咒大师的胡言乱语,不必当真。但往后咱们多留个心眼,总没错。”
可没过多久,怪事就接连发生。先是烟水坞的鱼虾突然大量死亡,河水泛起诡异的腥气;接着是院东的兰花一夜之间枯萎,花瓣上还沾着黑色的粉末。温柔乡用炎族秘法查验,发现黑色粉末竟是“蚀骨散”——一种专门克制炎族血脉的毒药。
“是冲着我来的。”温柔乡脸色凝重,“当年父亲说过,炎族曾有叛徒投靠外敌,或许是那叛徒的后人找上门了。”少剑心握紧流霜剑,眼中闪过冷意:“不管是谁,敢来烟水坞闹事,我定不饶他。”
当晚,两人正坐在院里分析线索,突然听到院外传来一声轻响。少剑心立刻吹灭灯笼,拉着温柔乡躲到廊柱后。只见一道黑影翻墙而入,手中拿着一个黑色的陶罐,正往兰花地里倒着什么——正是蚀骨散!
“站住!”少剑心纵身跃起,流霜剑直指黑影。黑影见状,转身就往墙外跑,却被温柔乡甩出的银针射中脚踝,踉跄着摔倒在地。少剑心上前按住黑影,扯下他的面罩,竟是一个面生的黑衣少年,眉眼间竟有几分像西门死亡。
“你是谁?为何要毒害兰花?”少剑心厉声问道。少年咬着牙,不肯说话,直到温柔乡拿出炎族图腾的玉佩,他才浑身一颤,声音发颤:“我是西门死亡的侄子,我叔叔说,炎族血脉是江湖的隐患,若不除你,江湖永无宁日!”
温柔乡愣住,随即苦笑:“西门死亡到死都在造谣。炎族世代守护火焰山,从未想过危害江湖。”她顿了顿,又道,“你若信我,便不要再被西门死亡的谎言蒙蔽。若你执意报仇,我也不会拦你,但烟水坞的人,绝不能受牵连。”
少年沉默良久,终于低下头:“我知道了,我不会再来了。”少剑心松开手,看着少年消失在夜色中,轻声道:“看来,江湖的安宁,还需要慢慢守护。”
次日清晨,两人带着村民们清理河水,又用炎族秘法净化土壤。老船夫看着忙碌的两人,笑着说:“其实啊,江湖哪有永远的太平,只要你们在,咱们烟水坞就不怕。”温柔乡抬头,望着远处的晨光,心中忽然明朗——或许“炎族血脉的劫数”,并非指灾祸,而是守护这份安宁的责任。
日子又恢复了往日的平静,只是少剑心多了个习惯,每晚都会在院外巡视一圈;温柔乡则会教村民们辨识毒药,以防万一。偶尔有江湖侠客路过烟水坞,两人也会热情招待,听他们讲江湖趣事,却再也不提重出江湖的事。
这年秋天,院东的兰花第二次开花,比上次更艳。温柔乡坐在花旁刺绣,少剑心则在一旁打磨新做的木剑——是给村里最调皮的孩子准备的。夕阳落在两人身上,将影子拉得很长,水面上的红灯笼轻轻晃动,映得整个水榭都暖融融的。
“你说,以后咱们的孩子,会不会也喜欢练剑?”温柔乡突然开口,声音轻轻的。少剑心手中的动作一顿,转头看向她,眼中满是笑意:“会的,还会喜欢兰花,喜欢烟水坞的每一寸土地。”
温柔乡笑着点头,将绣好的兰花纹手帕递给少剑心。手帕上的兰花栩栩如生,针脚细密,一如她初见他时,车厢壁上的那片兰花纹——那是故事的开始,而此刻,是属于他们的,未完待续的温柔时光。烟水坞的风轻轻吹过,带着兰花的香气,也带着相守的承诺,在岁月里,静静流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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