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蹄踏碎江南的晨雾,牡丹夫人指尖紧扣缰绳,指节泛白。昨夜连夜疾驰,她与温柔乡只在驿站歇了一个时辰,此刻衣袍上还沾着露水与尘土,眼底却燃着焦灼的光——萧烈的急报字迹潦草,只说“敌军围城,粮道已断”,再无多余讯息。
“夫人,前面就是江南分楼的外围竹林了。”温柔乡勒住马,银线般的“千丝引”已悄然缠上指尖,她凝望着前方晃动的黑影,压低声音,“有埋伏。”
话音未落,十数支羽箭突然从竹林中射出,箭尖裹着寒光,直逼两人面门。牡丹夫人反应极快,翻身跃下马背,长剑出鞘的瞬间,“叮”的一声脆响,将迎面而来的羽箭劈成两半。温柔乡同时甩出“千丝引”,银线如活蛇般缠绕住另外三支箭,猛地回扯,箭杆反向射向竹林,惊得埋伏的黑衣人连连后退。
“是断魂门的人!”牡丹夫人一眼认出黑衣人腰间的鬼头令牌,剑锋横扫,直取最近一人的咽喉。那人慌忙举刀格挡,却被她腕力一沉,长剑顺着刀身滑下,“噗嗤”一声刺穿了他的胸膛。鲜血溅上她的衣袖,她却丝毫未停,身形如鬼魅般穿梭在黑衣人之间,剑光起落间,已有三人倒地。
温柔乡的“千丝引”更是凌厉,银线时而化作利刃,割断敌人的兵器;时而缠住敌人的脚踝,猛地一拉,让他们摔得人仰马翻。一名黑衣人举刀扑向她的后背,她却像长了眼睛般,侧身避开的同时,指尖一弹,银线直刺那人的眉心,那人闷哼一声,当场毙命。
不过片刻,埋伏的黑衣人便被肃清。牡丹夫人拭去剑上的血迹,目光投向竹林深处——江南分楼的飞檐隐约可见,却被黑烟笼罩,隐约能听到厮杀声。“快走!”她翻身上马,缰绳一扬,马儿嘶鸣着冲向分楼。
越靠近分楼,景象越惨烈。断箭与尸体铺满了门前的石板路,十八楼弟子的青色衣袍与断魂门的黑衣交织在一起,鲜血染红了门前的石阶。萧烈正提着弯刀与一名断魂门高手缠斗,他的左臂被砍伤,鲜血浸透了甲胄,却依旧咬牙坚持,弯刀劈砍间,带着悍不畏死的气势。
“萧烈!”牡丹夫人一声大喝,策马冲入战团,长剑直刺那名高手的后心。那高手慌忙转身格挡,却被萧烈抓住机会,弯刀横扫,砍中了他的腰腹。那人惨叫一声,倒在地上,抽搐了几下便没了气息。
“夫人!你可算来了!”萧烈见她到来,眼中闪过一丝喜色,随即又沉了下去,“鬼夜游神带着黑石部的人,从分楼后侧的密道攻了进去,如今正在抢夺密室里的机密卷宗!”
牡丹夫人心中一紧,密室里不仅藏着十八楼的布防图,还有另一半宝藏分布图的线索。她立刻下令:“萧烈,你带一半弟兄肃清外围残敌;温姑娘,你随我从密道进入分楼,阻止鬼夜游神!”
两人快步绕到分楼后侧,找到被炸开的密道口。密道内漆黑一片,弥漫着硝烟与血腥气。温柔乡从怀中掏出火折子点燃,微弱的火光映出两侧墙壁上的血迹。她们小心翼翼地往里走,刚转过一个拐角,便听到前方传来翻找东西的声音。
“动作快点!找不到宝藏分布图,你们都得死!”鬼夜游神的声音带着不耐烦的怒意,在密道中回荡。
牡丹夫人与温柔乡对视一眼,同时加快脚步。转过拐角,只见鬼夜游神正站在密室的石柜前,手中拿着一本卷宗,几名断魂门弟子正在翻找其他柜子。他听到脚步声,猛地回头,看到牡丹夫人,眼中闪过一丝惊讶,随即又露出狰狞的笑容:“牡丹夫人,真是阴魂不散!不过,你来得正好,我正想让你亲眼看看,这天下宝藏,终究是我的!”
“你休想!”牡丹夫人拔剑冲了上去,剑尖直刺鬼夜游神的胸口。鬼夜游神早有准备,侧身避开的同时,从怀中掏出一把短刃,直刺她的小腹。牡丹夫人慌忙后跳,短刃擦着她的衣摆划过,在石柜上留下一道深痕。
温柔乡趁机甩出“千丝引”,银线缠住两名断魂门弟子的手腕,猛地一拉,两人撞在一起,昏了过去。剩下的弟子见状,举刀扑了上来,温柔乡指尖翻飞,银线如网般展开,瞬间将他们缠住,动弹不得。
密室中只剩下牡丹夫人与鬼夜游神。鬼夜游神握着短刃,眼神阴鸷:“牡丹夫人,你我同门一场,何必拼个你死我活?不如你归顺于我,等我拿到宝藏,封你为后,如何?”
“归顺你?”牡丹夫人冷笑一声,剑锋上的寒光映着她的眼眸,“你勾结蛮族,背叛十八楼,残害弟兄,早已不配为人!今日,我定要替十八楼清理门户!”
她说着便再次冲了上去,长剑舞得密不透风,招招直取鬼夜游神的要害。鬼夜游神的短刃虽短,却异常刁钻,总能从不可思议的角度格挡。两人的兵器碰撞声在密室中不断响起,火花四溅。牡丹夫人渐渐察觉到不对劲——鬼夜游神的招式虽狠,却有些力不从心,似乎在刻意拖延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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