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时分，从昭狱到皇宫天阙门的路上只有寥寥几个小贩，正在准备着经营一天的生意。
江珣骑着一匹马儿，在这条清冷的街道上策马徐徐而行，心中正想着中午回去该给韩子苒带什么吃的。
结果，在路过一个街口时，有个人在巷子里朝着他扔来一颗石子。
这石子劲道十足，显然是习武之人掷出的，若是寻常人遇袭，指不定要中招内伤。
江珣却是轻轻仰头，那石子便从他下巴旁边掠过，打在了对面的墙壁上。
巷子里，一道身影一晃而过，显然是要逃走。
江珣骑在马上微微蹙眉，正想着是谁人用这么小儿科的把戏袭击他时，那道身影又跳了回来，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
江珣立马反应过来，急忙翻身下马，追了上去。
京城里有很多地方都有绣衣卫的身影，好在江珣会武功，所以绣衣卫不敢暗中监视江珣，免得引起江珣的反感。
所以这人袭击江珣的时候，并未引起城里各方势力的注意。
江珣追着这人蹿过几条街，最后落入一座小院之中。
那人站在小院的堂屋处，微笑看着江珣，做了个手势，示意他里边请。
江珣打量了一眼这座小院，看着平平无奇，不像是有敌人埋伏的样子，这才走到堂屋门口：“里面是隐帅？”
带江珣过来的人微微摇头：“隐帅早已不在京城，里面是隐帅派来的人，他找你有事。”
江珣皱着眉头，推开门，看见干干净净的堂屋之中，只摆了一张八仙桌，四周摆着四条长凳，除此之外别无他物，简洁得不像是居家之所。
在大门对面的座位上，一名女子正端庄地坐着，脸上戴着一个鬼脸面具，双眼无波弟看着江珣。
“小江大人，隐帅特派我前来答话。”
江珣双眼猛地瞪大，不敢置信地看着眼前的女子。
“是你！”
鬼脸女子怔了怔，而后苦笑一声：“没想到这都被你认出来了。”
她无奈地摇了摇头，将面具摘了下来，丢在大桌上，慵懒地问道：“你想问些什么，尽管问吧！隐帅已经吩咐了，只要我知晓的，我都可以跟你说。”
江珣沉默地坐在了女子对面，脑海中有很多问题，但一时半会之间，他都不知道该问什么问题比较好。
女子见状，轻声道：“小江大人是为了九龙玉玺而来的吧？那我便按照隐帅的意思，将九龙玉玺的下落告诉你也无妨。不过，你也得帮我一件事，替我隐瞒身份。”
她瞥了江珣一眼：“我的身份若是泄露了，对你并无好处，反而会让京城越发的混乱，不是吗？”
江珣最终点了下头：“那九龙玉玺，到底在何处？”
“九龙玉玺是当初先帝驾崩之后，由韩公保管的物品。具体藏匿在何处，我等隐卫亦不知晓，但韩公曾经告知隐帅一道谜语。若是能解析出这道谜语，便可寻到九龙玉玺。”
鬼脸女子沉吟着，轻声说道：“隐帅已经将谜语告知了我，我现在就转述给你，你且仔细听好。”
江珣眯了眯眼睛，竖起耳朵仔细聆听着。
“上善若水，水善利万物而不争也；寝龙勿用，龙德而隐者不易乎世。”鬼脸女子字正腔圆地说了一遍。
江珣等了片刻，没见她在开口，狐疑地问道：“没了？”
“没了，就这么一句话。”鬼脸女子一脸凝重地看着江珣，“这是当时隐帅跟随在韩公身边，问及九龙玉玺下落时，韩公所言及的一句话。除此之外，韩公再未多说一个字。”
“前半句是出自于道经，后半句则是出自于易经及后人的注释拼凑而成。”江珣对这两句话语自然是再熟悉不过。
可这两句拼凑在一起后，江珣就弄不明白了。
鬼脸女子轻声说道：“隐帅对此话也寻思了十多年，他和我一致认为，这应该是表示九龙玉玺就如同潜龙一般，藏而不显是因为不到时候。”
“但如今必须得要到时候，苒儿的性命就在圣上的一念之间，我得为她争取到更多的筹码，好让圣上回心转意。”江珣一脸严肃地说道。
“那你可就要多花费些心思，破解这个谜题，找出九龙玉玺的下落了。”鬼脸女子嘴角上扬，轻声说道，“而且，九龙玉玺到底在不在皇宫之中，这点隐帅也不敢做出保证，你可要想要退路。”
江珣面带寒霜：“没有退路可言了，安国公那伙人已经盯上我了。”
他说完，站起身，目光凝重地看了鬼脸女子一阵：“你身份不便泄露，我便不多作停留了。”
鬼脸女子颔首，起身相送。
江珣走出房门后，并未急着离开，似乎想到了什么，转身道：“韩家当年为何谋逆？”
“我亦想问隐帅。”鬼脸女子嫣然一笑，可言语之中却流露出许多无奈。
江珣想了想，抱着一丝希冀问道：“那你们这些年，为此事做过多少调查？如今有什么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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