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格大人，您和阿德莱德大人之间，就真的没有和解的可能吗？”卡士犹豫再三，终究还是低声问出了心中所想。
安格微微一挑眉，手中酒杯轻轻摇晃，杯中深红色的酒液在烛光下泛出微光。
他看着杯中那点流转，语气淡然却带着几分揶揄：“怎么，你想当他的说客不成？”
“误会，大人。”卡士连忙摆手，眼神小心翼翼，“只是您二位皆是帝国的栋梁，若因此而生出过多的冲突，未免太可惜。”
“若真到了你死我活的地步，便宜的只会是那些旁观之人。”
安格静静看着他，眼神深邃，仿佛要洞穿他的心思。
片刻后，他忽然笑了，笑意中却带着几分讽刺：“世事就是这般奇妙。既然他选择了与我为敌，这又怪得了谁呢？”
卡士神色微黯，眼底闪过一抹失望。
他叹了口气，仍硬着头皮说道：“但愿大人日后……能留些余地。”
“哈哈哈哈！”安格放声大笑，笑声朗朗，带着一种无所顾忌的洒脱。
卡士见状，知道自己再多言也无益，只能收敛起心思，躬身告罪一声，便拉着泽妮娅悄然离开了舞会。
——
夜风轻拂，庄园外的灯火与喧闹逐渐远去。
两人缓步而行，月色洒落在石板路上，显得格外冷清。
“我们这么早走做什么？好不容易来一趟，多玩一会儿不好吗？”泽妮娅忍不住开口，眼神里还带着几分不舍。
卡士苦笑一声，声音低沉：“还能玩什么？今日的主角又不是我们。若再留在里面，怕是迟早会被安格大人牵连。说到底，他若真的崛起，我们这些人不过是陪衬而已。”
“你这话太夸张了吧。”泽妮娅皱起眉头，“安格大人虽出手凌厉，但并不是嗜杀之人。当初他对我没有任何留手，却也没有动杀心。”
卡士停下脚步，神情凝重：“你懂什么。本来他们之间不过是小矛盾，但现在已经成了死局。”
“奥古斯都、塔维亚、斯坦、阿德莱德大人，甚至那个蜥人传奇瑟塞莉，将来都逃不掉。不是被安格击杀，就是彻底被从帝国消失不见。”
泽妮娅沉默良久，才轻声道：“以安格大人的实力，怕还真有这个可能。奥古斯顿虽然比我稍强一筹，但面对他，绝对讨不到便宜，更何况是不如我的斯坦……”
卡士缓缓点头，望着远方的夜空：“所以说啊，下次安格大人要是能从神魔战场安然归来，帝国的格局必将大变。”
两人对视一眼，都在彼此眼底看到了那抹无可奈何的叹息。
风声掠过，带走了他们心中的不安，却留下了更深的阴影。
——
舞会的喧嚣此刻已逐渐散去。
之前围绕在安格周身的传奇强者们已纷纷告辞离开，唯余些普通贵族仍在大厅中交际寒暄，试图延续片刻的繁华。
可没有了传奇强者的存在，他们的笑声显得空洞，场面也逐渐冷清。
就连皇帝陛下，也早已不见踪影。
片刻后，主持舞会的管家出现在高台上，声音洪亮却带着一丝倦意：“诸位贵客，本次庆祝舞会到此结束，感谢各位的莅临。”
随着话音落下，乐声缓缓收尾，灯光稍暗，宫殿中的热烈氛围彻底消散。
安格独自端起最后一杯酒，轻轻饮尽，随后起身，缓步走向自己暂居的宫殿。
月色下，他的身影被拉得极长。
他的心绪却已远离了这座繁华的宫殿。
“算了，不待了。”安格抬眼看了看皇宫的深处，嘴角泛起一抹讥笑，“谁知道那变态皇帝还准备了什么‘惊喜’等着我。趁早走，免得夜长梦多。”
话音刚落，他脚步一顿，身影随即腾空而起，化作一道流光，径直朝着皇宫外飞去。
——
同一时刻，皇宫深处，一座隐秘的宫殿中。
“陛下，安格侯爵已离宫，正在飞往皇宫外。”一名侍女跪在地上，低声禀报。
皇帝双眼微眯，冷哼一声：“去拦住他，就说我要与他商议派驻大战士和大魔法师，支援他神魔战场的计划。”
“遵旨。”侍女领命而去。
殿内寂静，烛火摇曳。
皇帝目光深沉，转头望向身旁的贵妇，语气意味深长：“这个安格侯爵……是不是察觉到了什么？”
贵妇低垂着眼睑，轻声道：“陛下，依我与他的接触，他是个有原则、有底线的人。”
“大概不愿看我们这些女人陷入为难之境，所以才选择提前离开。”
皇帝眼神闪烁，忽然伸手抚上贵妇的下巴，嘴角带着一抹戏谑：“看来，他给你的感觉不错。那么你说，是我给你的感觉好，还是他？”
贵妇心中一紧，立刻低下头，未敢作声。
皇帝脸色一沉，目中闪过一丝怒火，冷声道：“不回答，就是答案。”
气氛骤然压抑下来，空气仿佛凝固。
片刻后，皇帝忽然冷笑：“罢了。昨日她们两个听你的，今日换你听她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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