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远处的卡玛什也急忙爬起来,快步凑上前,脚步踉跄地差点摔倒。他上下打量着帕图斯,眼中满是惊讶,手中的《时间之书》都忘了合上:“帕图斯,你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亚赫拉她…”
帕图斯听到“亚赫拉”三个字,脸上瞬间露出懊恼的神色,猛地扭过脸,像是不愿提及这段往事。可下一秒,他突然张开双臂,手中的短斧“唰”地闪现,斧刃泛着冷冽的寒光,映得周围的盐粒都泛起一层冷光。他怒吼道:“我就是‘余念人’!盐山所有被抛弃、被遗忘的‘余念人’都是我的兄弟!我们被同族抛弃,受尽了不公!现在,我们要让所有不公都得到平复,要让整个世界都变成洁净的雪白——没有仇恨、杀戮,只有永恒的平静!”
话音刚落,帕图斯身后的上千名“余念人”突然像潮水般涌上前,手中的短铜凿闪着寒光,瞬间将赫斯、阿基里塔斯和卡玛什团团围住,形成一个密不透风的圆圈。他们荧红的眼睛死死盯着三人,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却透着令人窒息的压迫感,连盐原上的风都仿佛停滞了。
阿基里塔斯被这些白色身影晃得险些跌倒,忙扶着靠在卡玛什身上,扫了眼这群拥有不灭之身的“余念人”,心脏狂跳不止,声音都带着极度虚弱的颤抖,“亚赫拉不会…不会让你这样对我们的...你别被施洛华骗了,他只是想利用你...”
卡玛什见“余念人”们又要动手,急忙挣扎着上前,又慌忙回身扶住险些跌倒的阿基里塔斯,回头大声辩解:“不是你想的那样!赫斯从来没有故意要害雪雨湾的族人,而且亚赫拉没有死!我们这次来盐山,就是为了找她,你很快就能再次见到她!还有你父亲,他也还活着,只不过去了北境雪山修行,《时间之书》里的星象图还标注了他的位置,清清楚楚写着这件事!不管你信不信这件事,但我相信...这本书。”
“闭嘴,他早已魂归雪雨湾!”帕图斯的声音冷得像盐原上刮过的寒风,荧红的眼瞳里愈发猩红,惨白的手指攥紧了短斧,好似随时要上前终结这个唠唠叨叨的浪荡诗人。
卡玛什急得眨了眨眼,慌忙举起怀中的《时间之书》——书页上突然泛起的银蓝色光芒随着他的动作跳动,映得周围的盐粒都泛起细碎的光。他手指着书页上一组扭曲的星象符文,语气急切得发颤:“你看!他确实是在雪山,这组星象对应的就是北境的极光谷,书里还写了他在雪山和冰雪可汗......”可话还没说完,帕图斯突然上前一步,如铁钳般的手掌猛地掐住他的脖子,将他整个人举到空中。卡玛什的脸瞬间涨成紫红色,舌头都忍不住吐了出来,帕图斯则怒目圆睁,发狠怒吼道:“我说了,他在雪雨湾!你再敢编造谎言污蔑我父亲的安息之地,我就拧断你的脖子!”
周围的“余念人”立刻闻风而动,纷纷猫腰反握短铜凿——凿刃泛着冷冽的寒光,上面还沾着未干的黑红色腐液。他们的脚步轻得像鬼魅,踩在盐地上没有丝毫声响,形成一个半圆,随时准备扑上前将赫斯几人撕成碎片。
被掐到呼吸困难的卡玛什不停挣扎,双手疯狂拍打着帕图斯硬邦邦的胳膊,声音断断续续地祈求:“对...对...他在雪雨湾...我错了...我不该乱说话...放我下来...”帕图斯冷哼一声,将他狠狠扔在盐地上。
卡玛什捂着脖子剧烈咳嗽,喉咙里发出“嗬嗬”的声响,缓过劲后,他突然抬起头,眼中满是怒火,破口大骂:“帕图斯,你这个懦夫!你根本不敢面对真相,只会像缩头乌龟一样逃避!亚赫拉早就说过,你是个彻头彻尾、自私自利的东西,一点没错!你没有一点良心,胆小、懦弱、卑微、狂妄、自大、愚蠢、残忍......你你你...你不就是因为那个疯癫的老笃玛写的破羊皮铭文吗?你简直是脑子进了盐泉,被人当枪使都不知道!他只是想利用你杀赫斯,根本不在乎你的死活!”
阿基里塔斯见状,吓得魂都快没了,踉踉跄跄忙上前捂住卡玛什的嘴,生怕他再激怒帕图斯,“你疯了吗......啊!”话还没说完,他突然痛呼一声,慌忙扯开捂着卡玛什嘴的手——原来卡玛什狠狠咬了他的掌心,留下两排深深的牙印。阿基里塔斯瞬间暴怒,一把掐住卡玛什的脖子摇晃起来骂道:“你他妈居然咬我!你就是个不知好歹的白皮狗...要不是赫斯护着你...老子早就....”可话还没说完,便被卡玛什用力推倒在地,几次挣扎都因虚弱而无力起身,却保住卡玛什的腿反咬一口。
卡玛什疼得大叫,声音里满是压抑不住的怒火与委屈,猛地扑向阿基里塔斯,边将他往盐地上按,边嘶吼:“你凭什么骂我?要不是你刚才乱说话,帕图斯会这么激动吗?”阿基里塔斯也不甘示弱,反手抓住卡玛什的手腕,用力将他掀翻,膝盖顶住他的胸口,怒喝道:“我还不是为了救你...你反而咬我一口...你这个白皮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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