弗崔突然哈哈狂笑道,笑声里满是疯狂与不屑:“就凭你?一个只会装模作样、摆弄灯火的掌灯人,也敢在我面前抢人?”说着猛地飞跃而起,挥掌向战马劈去——掌风带着灼热的气浪,几乎要将空气点燃,周围的碎石都被这股力量震得悬浮起来。
“唰!”斥木黎与战马突然闪现到侧面,动作快得像一道残影,连火星都没能沾到衣角。他皱紧眉头,语气里带着几分惋惜:“你是野娃子的父亲,我本不想伤害你。但如果你执意阻拦,我不会手下留情。”
“我连你的马一起吃掉!”大魔王弗崔彻底被激怒,额角青筋暴起,他抬手对着地面虚握,无数黑色小骷髅从裂缝中飘出,在空中盘旋成狰狞的漩涡,散发着浓郁的邪气。“死亡缄默!”弗崔嘶吼着,试图用领域压制斥木黎。可那些小骷髅刚靠近战马,就被骑马男人轻轻挥手打散,化作一缕缕黑烟,消散在空气中。更令人震惊的是,他挥袖间带起的风,竟如同无形的利刃,将两名冲上来的“碎骨者铁兵”吹成了漫天灰尘,连一点金属碎屑都没留下。
弗崔瞳孔骤缩,脸上的疯狂渐渐被恐惧取代,他急忙向后退了两步,青黑色的皮肤因紧张而微微颤抖,连呼吸都变得急促。马背上的赤木黎却没再逼近,只是用手指轻点铁水池后方那座破败的酋长草屋,木门“吱呀”一声被推开,一个脖子上拴着粗铁链的野孩子游魂走了出来。那孩子游魂衣衫褴褛,补丁摞着补丁,脸上还沾着泥土,而当这个孩子游魂看到马背上的赤木黎后,顿时眼眸闪亮泪水直流道,“阿父!”
弗崔见状,牙齿咬得咯咯作响,死死盯着赤木黎吼道:“你敢?”说罢怒吼一声跃到半空,双臂与上身逐渐化作闪亮如银的钢躯,似要拼尽全力与赤木黎搏命。
而赤木黎毫不理会随手一挥,将暴怒的弗崔禁锢在半空,又屈指一弹,一道淡金色的光芒从指尖飞出,精准地射向这个野孩子游魂脖子上的铁链。“咔嚓”一声,坚固的铁链应声断裂,掉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响声。满脸泪花的野孩子游魂先是愣了愣,呆呆地看着断裂的铁链,随即欣喜地再次大喊一声,跌跌撞撞地狂奔过去,纵身跃上马背,紧紧抱住赤木黎的后背,小脸埋在他满是尘土的兽皮衣里,再也不肯松开。
赤木黎低头摸了摸孩子游魂的脑瓜,掌心的温度让这个小小游魂紧绷的身体渐渐放松。他又抬眼冷冷扫过浑身发抖、却如雕塑般禁锢在半空的弗崔,语气平静却带着浓浓的威严:“我再饶你一次!若再敢伤害孩子,下次便不是这般轻易放过。”说完轻轻一夹马腹,战马发出一声清亮的嘶鸣,转身向草原深处走去。一圈柔和的金色光芒围绕着他们,如同白昼的碎片,将笼罩营地的黑夜驱散了几分,也照亮了前方的路。
清风吹过乌骨山,带着草木燃烧后的焦糊味,卷起地上的灰烬与碎石。骤然被消除禁锢的弗崔望着赤木黎和野孩子远去的背影,直到那抹金色彻底消失在草原尽头,才缓缓转过身。他拖着沉重的步伐,像具失去灵魂的躯壳,一步步走回那座破败的酋长大草屋。没过多久,草屋里突然燃起熊熊大火——橘红色的火苗迅速吞噬了干枯的茅草屋顶,木梁在火中发出“噼啪”的断裂声。屋内传来女人和孩子们凄惨的叫声,那声音撕心裂肺,仿佛要将五脏六腑都喊出。
与此同时,广阔的草原上,劫难过后的土地正悄然恢复生机。嫩绿的草芽从焦黑的泥土中钻出来,带着倔强的生命力,在微风中轻轻摇曳,像是给大地铺上了一层淡淡的绿毯。阿基里塔斯坐在马背上,满脸泥灰,额角还沾着未干的黑血,身上的野牛皮大氅只剩下满是破洞的半截,边缘被烧得焦黑卷曲,还沾着几块黑色的炭屑。他盯着远方渐渐亮起来的天际——鱼肚白的晨光正慢慢驱散黑暗,突然挠了挠脑袋边的青皮发茬,眼神里满是疑惑道:“刚才那个骑马的男人,怎么这么眼熟!”
卡玛什坐在一旁的草地上,草叶上的露水沾湿了他的衣衫。他抬起满是水泡的胳膊,又看了看自己焦黑肿胀的双手——皮肤紧绷得像要裂开,上面还残留着火焰灼烧的痕迹,稍微一动,就传来钻心的疼,连指尖都在微微颤抖。他忍不住掉眼泪,泪水顺着脸颊滚落,滴在草地上,声音里满是委屈和愤怒:“你这个傻瓜!就是那个冰雪可汗!”
“那他就是勃休?”阿基里塔斯完全没注意到卡玛什的痛苦,眼睛里满是好奇地追问道。
“你他妈是不是真傻?”卡玛什终于忍不住发飙,眼泪混着怒火滚落,“看不到我很疼吗?”
阿基里塔斯这才注意到卡玛什的双手,焦黑如木炭,甚至手臂上也满是鼓起的水泡。他急忙点点头,语气里带着几分愧疚,还有些无措:“烧成那样肯定特别疼!但是你可以翻《时间之书》啊,之前你就是用它复原我和老垩的,现在翻书试试,肯定能把你的手治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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