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契琉斯焦躁地四下张望,夜风吹得他的披肩发微微晃动,眼神里满是惶恐:“不是,你不明白,现在边城很危险,正处在风口浪尖,你不懂这里的局势,随时都有可能血流成河......”他说着,声音里带着几分不易察觉的疲惫,仿佛承受着巨大的压力。
伊莱莎却面露不屑地哼了声,又扫了眼阿契琉斯身上华贵的衣袍,语气里满是嘲讽道:“少来这套,你现在封爵变成了贵族,吃香喝辣的,就想甩了我去过快活日子,你以为我会信你的鬼话?”
阿契琉斯张了张嘴,想解释什么,可话到嘴边,却被无尽的烦躁取代,突然恼怒地低吼道:“我玩命和厄姆尼人打仗,九死一生才换来现在的地位,把所有钱都给了你,所有钱.....,你这个不知好歹的蠢货!”他的声音因愤怒而沙哑,眼神里满是失望。
伊莱莎也顿时火冒三丈,指着阿契琉斯大喊道:“你是说那几个宝石戒指吗?就是差点儿让小兽血把我吊死的那几个印鉴戒指?你还好意思提!”她的声音尖锐起来,在寂静的夜里格外刺耳。
阿契琉斯咬牙切齿,拳头紧紧攥起,贴近伊莱莎低声咆哮道:“对,就是那几个!我让你换钱存起来,你却拿去买了殷桃,最后还在绞架上指着我大喊大叫,差点儿让我也被吊死,你个贪婪的妓女!”
“贪婪的妓女?”伊莱莎顿时脸色煞白,失神呆愣片刻,冷笑一声,眼神里满是愤怒的讥讽,“畜生,那是厄姆尼人弓箭射在你屁股上,你疼得直打滚,我想让你吃殷桃舒服点才买的!还有,你这个畜生都不如的无影鬼,你他妈跪着脱我裙子的时候,可没这么不讲情面!”她说着,眼泪终于忍不住滚落,顺着脸颊滴在青石板上,瞬间洇开一小片湿痕。
阿契琉斯被伊莱莎戳中痛处,顿时面红耳赤,张口结舌说不出完整的话。他慌乱地再次推搡伊莱莎的胳膊,语气急促又带着几分辩解:“伊莱莎,明明是你先买樱桃,后来我去找你才被厄姆尼人的箭射中屁股......你真的不能待在这儿,边城现在太难危险了...”
伊莱莎却像块牛皮糖般,张开双手死死缠住他的胳膊,银镯在月光下划出细碎的光弧,笑声里满是嘲讽:“哈哈,你不是说自己记不住女人名字吗?骗子,十足的人渣加骗子!你刚才清清楚楚叫了我‘伊莱莎’,还说什么千种死法,骗鬼去吧!”她故意踮起脚,凑到阿契琉斯耳边,温热的气息喷在他的耳廓,“怎么,现在怕我坏了你的贵族好事?”
就在两人拉扯不休时,宴宾堂厚重的橡木门突然“吱呀”一声被推开,兰德?考尔端着酒杯走了出来。他穿着身崭新的鹅绒便装,衣料是罕见的暗纹墨色,在灯笼光下泛着柔和的光泽。看到纠缠在一起的阿契琉斯与伊莱莎,他先是惊讶地挑了挑眉,目光在这个评论女孩破旧却干净的裙摆上扫过,随即嘴角勾起抹意味深长的笑道:“阿契,怎么不请你的小可爱一起进餐?从小奥古斯塔来边城,可不是件容易事,得好好招待才对。”说罢将那把歪歪扭扭靠在屋墙上的阔剑扶正,似乎有些不满地嘟囔道:“凡事都要严谨,不要稀里糊涂的!”
伊莱莎眼睛一亮,立刻松开阿契琉斯,慌忙扯了扯裙摆上的褶皱,对着兰德?考尔屈膝行礼,动作略显笨拙却格外认真:“谢谢您,大人!能得到您的邀请,我非常荣幸。”话音未落便像只灵活的小鹿,快步钻进宴宾堂,径直走到长餐桌前坐下。
一股清凉的晚风裹着夜露的湿气吹过,呆愣在原地的阿契琉斯打了个寒颤,终于从刚才的慌乱中清醒过来。他警惕地扫了眼“尘飒堡”四座岗楼——火把在夜色中跳动,橙红色的光映得岗哨的身影忽明忽暗,锋利的长矛斜指夜空。接着,他朝廊柱旁嬉笑的守卫们打了两个清脆的响舌,指了指自己的眼睛,语气肃然道:“擦亮眼珠,今晚非比寻常,别让任何可疑人靠近宴宾堂。”说罢垂头丧气地跟着兰德?考尔走进房间,宽大的丝绸长袍在地面拖出轻微的摩擦声,像在诉说着他的烦躁。
宴宾堂内,十几支牛油蜡烛插在黄铜烛台上,火光锃亮,将墙壁上参差不齐的青灰色石块照得格外显眼,石缝里还残留着早年征战的箭痕。长餐桌上铺着一块褪色的暗红桌布,盘子里的豪猪肉泛着油光,残留的尖刺突兀地立着,像是在炫耀猎物的凶猛。而餐桌旁坐着的十几个男人,个个穿着粗布短衫,手臂上露着狰狞的刀疤,目光像打量货物般落在伊莱莎身上,让她浑身不自在,只能不停尬笑,手指无意识地绞着裙摆。
“女士,不要介意我们边城的粗陋。”对面穿白色长袍的税务官弗拉修斯率先打破尴尬——衣料虽不算华贵,却浆洗得干干净净。他绅士地抬了抬手,指了指盘中的烤肉,“这些豪猪肉是昨天猎队刚打的,虽然卖相不好,但肉质很可口,你尝尝。”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
喜欢墟萸请大家收藏:(m.20xs.org)墟萸20小说网更新速度全网最快。